“嗒嗒嗒——”一群腰佩長刀的捕快舉着火把,氣勢洶洶穿梭在城中,将原本寂靜的夜色迅速點燃,城中頓時喧鬧一片!
班頭将人分為兩撥,一批人四處張貼、分發通緝令,另一批人封鎖城門,挨門挨戶搜查嫌犯。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開門!官府辦事,搜查嫌犯!”
屋内,正在夢鄉中的人被這哐哐作響的敲門聲,吓得從床上驚坐起!
一個中年男子趿着鞋子,連外袍都沒來得及穿上,急匆匆跑到門口将門打開。
看着家門前一衆手持長刀的捕快,頓時面露惶恐之色,還未來得及開口,一行人魚貫而入,将屋裡屋外翻了個底朝天。
“官爺!使不得啊,使不得!”中年男子不敢上前阻攔,隻能跪地苦苦哀求。
搜尋一番無果後,一名捕快将中年男子提至跟前。
男子驚恐萬分,弓身作揖道:“官爺,小人沒犯事啊?昨日才交了五十兩稅額呀!”
“跟這事沒幹系,我們是來緝拿逃犯,你可有見過這女子?”那領頭的捕快,将手中的通緝令展開。
中年男子眯眼湊近查看,仔細辨認了一番,連忙搖頭。
“官爺,小人并未見過此人啊!”
“要是見到此人,速速上報,若是膽敢私藏逃犯,休怪王法無情!”那捕快長刀出鞘,厲聲吓唬。
男子被吓得跪倒在地,連道三聲萬萬不敢。
一群人如來時一般,蜂擁而出,隻留下一地狼藉……
——
城中小巷處
三樂站在巷口,離主街隻差一步之遙,剛向前踏出一步,便聽見一陣喧嘩聲,腳下一頓,又退回了巷中。
下一刻,一群捕快舉着火把浩浩蕩蕩走過!
隐在暗處的三樂剛想離開,卻聽見不遠處傳來衆人的議論聲。
“這是幹什麼呢,如此大張旗鼓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對面鄰裡一未束發的婦人,附和道:“昨日收稅,今日抓逃犯,挨家挨戶搜人,弄得衆人不得安甯!
那李佑前同那狗縣令官商勾結,将這衡雲城弄得烏煙瘴氣,死了倒好!狗縣令搞出這麼大動靜抓兇,他是看搖錢樹沒了,心中氣急,想要殺人洩憤吧!”
“萬萬使不得,這話可不能再說了,要是被有心之人聽見,你可就慘了!”婦人身後走出一中年男子,神情慌張,連忙将人拽回屋内。
門“吱呀”一聲被關上。
三樂從暗處走出,面色陰沉,“看來,這官府同那李府皆是一丘之貉!”
話音落下,臉色登時一變,方才竟讓那女子前去報官,簡直就是送菜上門!
她身形一閃,人已出現在百步之外,疾風呼作,揚起鬓邊碎發,她雙目四顧,腳下步子愈來愈快,略顯焦急之态,生怕那女子有所不測。
當掠過一側屋檐時,腳下蓦地一頓,隻見遠處一抹白色衣袂,一閃而過,她眼神一凜,當即跟了上去!
“嘿嘿嘿!小美人,我看你還能跑去哪兒?”
幾名捕快将一白衣女子堵在巷子深處,面容猥瑣,出言調戲。
這幾名捕快在搜查逃犯的途中,無意間發現這名白衣女子,那美得叫一個驚心動魄!
就此一眼,便心猿意馬,完全忘記手頭之事,如臭蟲一般緊追不舍。
幾人越逼越近,隻見一人扯住女子的衣袖,手下用力,一把将人拉了過來。
潶墨白一個側身堪堪躲過,才沒撞入那人懷中,他臉色一沉,清冽的眸子看向那始作俑者,變得恨戾非常!
右手已藏入袖中,正要拿出藥粉撒出去時,卻突然頓住,隻見他耳廓微動,嘴角忽然牽起一絲莫名的弧度,突然蹲下身來蜷縮在牆角。
下一瞬,一道霸道的劍氣從天而降,寒光一閃,将那隻伸出的鹹豬手斬落在地!
“啊——”
被斬手那人剛痛喊出聲,就被一劍封喉,鮮血飛濺,劍光之下,一雙狼目淩厲森然,讓人心生懼意!
隻見一名膽大的捕快,大喝一聲,拔刀而來,三樂一個旋身,繞其身後,猛然出劍,将人刺了個對穿。
所謂白劍入,紅劍出!
一人見狀,雖驚吓不已,但也壯着膽子揮刀而上,她一腳踹向身前人,大力拔出長劍,一個滑行,欺身而上,迅速屈身揮斬,将揮刀之人攔腰截斷!
“咚”地一聲,巷中雖恢複平靜,卻染上了一片血色,整條巷内彌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更顯陰森詭異。
三樂起身揮劍,将劍上的殘血灑落在地,手腕一轉,利落收劍入鞘,轉頭望去,隻見一人縮在角落,身子抖個不停,宛如一隻受驚的兔兒。
她不禁心生愧疚,真不該丢下他一弱女子自行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