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你先為其他四名園生檢查,看看他們體内是否也有催靈引。”
“是。”
醫者一一診斷完畢,“禀城主,這四名幼兒體内未有催靈引。”
閑待春道:“禀城主,在下有話要講。”
夷蘭:“說。”
“在下以為其中疑點重重,為何隻有踏風一名園生體内有催靈引,而其他園生并無?”
“在下與凜月共同負責教導園生們引氣入體與化形,踏風的學習情況比其他幾位園生都要好,這些都在教學日志中有詳細記載。”
“若是園長要用催靈引用在基礎差的多哩身上才符合道理,可偏偏卻是踏風,這不是本末倒置?”
“踏風化形最快持續時間也最長,哪裡需要用催靈引。”
“在下認為,是有人栽贓嫁禍給園長,望城主明查。”
一教習冷哼:“她白甯杭是什麼東西?總有心懷不軌之人嫁禍于她?上次偷拐幼兒是嫁禍,食膳出事亦是嫁禍,這次也是?真是奇了怪了。”
“那自然要問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為何步步緊逼?”白甯杭反問。
“那這次會是誰嫁禍你,你倒是說說啊?”
白甯杭攥緊拳頭,腦内快速思考對策。
會是誰?
顯而易見,誰被侵害了利益就是誰做的。
但她沒想到他們居然喪心病狂到對妖族動手。
即使她有準備驗收時出現其他狀況,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狀況。
白甯杭:“城主,踏風并非一直待在幼稚園,他身邊接觸的人皆有喂他吃下催靈引的可能性。
“請問城主,催靈引可有受到官府管制?”
“這是禁藥,沒有任何店面會售賣,多是以暗中交易為主,無法證明你是否有購買催靈引。”夷蘭如此解釋。
“同理,也無法得知其他人是否有購買催靈引。”
這樣一來,從外界尋找證據證明清白已無計可施。
要查的話,牽涉人數衆廣,踏風周圍的人,幼稚園的諸位皆要接受搜查。
但其中變數太大,若是誰在園中丢下什麼贓物,那就徹底洗不清了。
有沒有其他方法?
“城主,擺明了就是這人族做到,她最有動機,還需如何多言?快将她關押,即刻審判。”
“你們冤枉人!”阿巽小臉漲紅,怒不可遏
他急切跑到白甯杭身前:“白甯杭,我相信你,你天天不是做竹筏就是看教學,哪裡有時間搞這個!”
轉頭,他又沖着那些虎視眈眈的教習們喊道:“你們要指控我們白甯杭用催靈引就要拿出證據,不準你們空口無憑地污蔑!”
“阿巽。”白甯杭彎腰摸摸他的臉頰,“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擔心。”
她示意閑待春将阿巽拉開。
就在這時,踏風的情況陡然嚴峻,竟不住地幹嘔,鮮血從喉嚨裡湧出。
白甯杭當即沖上天台,抱住踏風,手扶在他的額頭上查明情況。
“不好,這人族要銷毀證據!”
“快捉住她!”
“閉嘴。”白甯杭吼道,鎮住了在場心思各異的人。
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不對,這不對……”
白甯杭喚來醫者,“你且再細細診斷,這孩子體内是否還有其他藥物。”
醫者依言照做,下一刻他驚訝地看着白甯杭:“這這……在下剛才确實感受到一股藥性在沖擊丹田,但隻當它是催靈引的副作用,用了平息丹化解,可……”
“這是瘋麻毒。”白甯杭輕聲說出結論。
究竟是何人?下了催靈引不夠還要下瘋麻毒?
這是要拿一條命害她?
“不好,這孩子的神識已然在瓦解,他命不久矣。”
醫者話說到一半,被白甯杭吓人的眼神一瞪,竟下意識跌坐在地。
“什麼叫命不久矣?”白甯杭忙用自己的靈力将踏風的神識修補。
不多時,踏風悠然轉醒:“……園長姐姐?我剛才怎麼暈了?”
白甯杭安慰他:“隻是因為你太累了。”
“那還真是丢臉啊。”
“我們踏風很厲害,才不丢臉。”
“可是,為什麼我現在感覺好冷……好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不過,園長姐姐,你有赢得這次比賽嗎?我們都成功變成人形了。”
踏風揚起笑容,“園長姐姐會給我們什麼獎勵呢……也不知道我爹娘有沒有看見我變成人形……”
“但園長姐姐看到了,我成功了,因為園長姐姐對我們很好,我也很喜歡幼稚園,所以我無論如何都想要變成人形。”
“我努力學習,閑教習也誇我最厲害,變人對我來說也輕而易舉。”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我變人的時候,身體裡面好疼,好像有誰在拿刀子捅我……”
“看來還是我沒有學會。”
“不行,好困……”踏風眼神逐漸失焦,“我好想睡覺……”
白甯杭眼眶發熱。
修補後的神識仍舊在分崩離析。
如果是因為她,踏風年輕的生命逝去,她甯可自己從不開什麼鬼幼稚園。
“踏風别睡,乖,聽話。”
神識在一點點消散。
“園長姐姐……”
踏風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