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心跳被掩蓋在無措中。
光幕旁的觀衆不約而同安靜,面面相觑間,下一刻爆發出激烈的讨論。
如雨季水閘洩洪,他們的情頃刻間爆發。
“全部都成功化形了?”
“怎麼可能啊?”
“我的靈石啊!早知道押她赢了!”
“我不相信!其中肯定有鬼!他們都才幼兒期!”
……
整座秀城充斥着妖怪們的不可置信與哀怨。
有妖怪得意洋洋,說着自己的先見之明。
也有妖怪扼腕歎息,垂頭喪氣。
“等等!”
“有情況你們快看!”
形勢瞬息萬變。
衆妖忙收起情緒。
定睛一瞧,更大的騷動在妖群激起。
隻見最後化形的那隻小馬妖竟痛呼一聲,倒地蜷縮,又變回了原形。
“怎麼回事?”
“難道是他尚未學會?”
“那這算人族成功了嗎?”
原本已成的局面因這變故而動搖。
“不對勁,諸位!”
賭坊内,一妖怪拍案而起。
茶館中,一妖怪高聲道。
各道内,一妖怪急呼。
同時而動,像是事先約定好一般。
“那小馬妖不對勁,幼兒期化形持續時長各不一樣,往往因幼兒基礎而變,即使幼兒變回原形,也不會如此痛苦。”
“你們細看,四足痙攣,呼吸急促,此乃過量使用催靈引的症狀。”
此語一出,更是讓在場的人瞠目結舌。
“催靈引,這是禁用藥物,成年妖怪使用一兩便能在短時間内實力大增,但也極易引起窒息之狀。”
“藥力強勁,且副作用大,這早就為中央禁用,怎麼會……”
“還能是什麼?定是那人族使的陰損法子,我早就說了,人族豈能染指妖族的教育!”
“太惡毒了!”
“必須要讓城主嚴懲!”
輿論隻需稍加助力,便會如海上的波瀾,逐漸形成聲勢浩大的海嘯,吞毀身處漩渦中心的人。
真相究竟是否如此,不重要,隻需要有個口子供以宣洩情緒,其他的都不重要。
一身着月白長衫的男子端坐在三樓,一隻斷手正為他沏茶。
他好以整暇地瞧着底下的動靜,又注視光幕中人族嚴肅的臉龐。
城主府外鬧得轟轟烈烈。
城主府内也不見得太平。
一教習率先對白甯杭發難:“城主,此幼兒的症狀與服用催靈引相似,難不成是那人族?”
“快叫醫者前來查看。”
又有教習指着白甯杭大罵:“好你個人族,你誇下海口說兩月便能讓園生化形,如今你瞧着做不到,就想到這種旁門左道,不顧園生的性命,真是令我等瞠目結舌!”
凜月反駁:“你憑什麼這樣妄下論斷!”
“凜月大儒,我等敬你真才實學,更敬你師承大家,若是她老人家得知你夥同人族,不顧妖族利益,她會是何種心情?”
“你……”凜月将要反駁,卻被白甯杭攔住。
她擋在凜月身前。
凜月擔憂道:“甯杭,你……”
“我來處理就好。”白甯杭沖她一笑。
夷蘭:“白甯杭,你有何話要講?”
白甯杭:“在下并未做過這等偷奸耍滑之事,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城主徹查。”
“哼,說大話誰都會。”某教習嘲諷道。
白甯杭未理會,隻看着天台上的踏風:“隻是,是否食用催靈引還有待考證,望城主盡快派人查明,踏風他也需要即使救治。”
夷蘭:“本官已經傳喚醫者前來。”
白甯杭:“如此,靜待醫者的判斷。”
剩下四隻園生被閑待春引下天台,到一旁穩定他們的情緒。
醫者很快就到,忙不疊跑到仍不停抽搐的踏風身邊,手指扒拉他的眼皮,瞳孔渙散,意識已經模糊。
醫者仔細反複把脈,“禀城主,該幼兒确是服用催靈引的緣故,不過所用劑量不多,已傷及根脈。”
“我已經喂他服用平息丹,但這根本無法扭轉催靈引在他體内的損傷。”
“看吧,你這人族還狡辯,就是你用了催靈引。”
“城主,在下請求立刻将該人族抓入大牢,其所成立的幼稚園即刻查辦。”
白甯杭卻道:“憑什麼?”
“你這家夥真不要臉,已經證據确鑿……”
“所以是你看見我給園生喂了催靈引,亦或是你親眼瞧見我買了催靈引?”
白甯杭氣勢淩厲,“僅憑醫者一句話想斷我的罪?我沒有做過的事,死也不會認!”
“負隅頑抗,你害得這位幼兒到損傷根脈的地步,難道沒有半點悔恨嗎?”
白甯杭又要反駁,卻被夷蘭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