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雪難得沒有推開,任由澤漓用力的抱着,不知道是不是直覺,或許也是錯覺,連雪覺得她自己就要從這裡離開了,臨走前,她應該抱一下這個救了自己、這幾年來也保護了自己的人。
盡管也是眼前這個人,千方百計、明裡暗中的加以阻攔她找尋自己的任何可能,名為保護實際監視的注視自己的一切行為,如果不是自己以同意大婚為條件,也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機會走出那座精緻的牢籠。
“阿雪放心,我們一定會有所收獲,我也一定會護你周全的”,澤漓因為這一抱,心情大好,他不肯撒手,激動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你再休息下,我差人去準備潛水裝備和物資”。
連雪目送澤漓離開後,自己也準備了起來,前路情況不明,多餘的東西盡量不帶,想來想去,隻額外帶了一柄短小的匕首、能夠做記号的工具以及信号彈,至于食物和常規的物資,連雪知道底下人可以安排好。
長期趕路的疲憊和屢屢失敗的心灰在此刻都已經煙消雲散了,連雪長舒了一口氣,又走出帳篷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炙熱的陽光曬在臉上,連雪整個人心情好的,彷佛周身都在散發着光。
她清醒後從來沒有哪一科像現在這樣覺得願意享受這裡的陽光。
至衆人吃過午飯後,一隊人留在岸上準備接應和觀察環境,随時準備進行替換,剩餘所有人都整裝待發,向導在前,澤漓和連雪緊随其後,一齊順着已經約摸标記好的入口,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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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如月再次回到了中原時,已經曆時月餘的時間,衆人躲過幾次追殺,搭上了全部的貨物和幾條人命,算是勉強成功了。
莊如月并未對這些身外之物可惜,又命人好好安撫了故去之人的家人,隻說是遭遇路匪遇到了意外,整件事也就了了。
隻是信物在手,又耽誤了這些時間,莊如月可稱是心急如焚,她怕那人遭受意外,怕自己做的太慢,來不及幫她。
“月兒”。
禮伯進來的時候,莊如月正在研究中原通往西域的地圖,“怎麼樣”?
“都安排好了,按照大小姐的意思,向全天下散布了如月莊要招親的消息,并且以那枚吊墜為引,限時七天報名,人員不限,但是并未說明是替誰招親”。
“好”,莊如月收起地圖,“第一關識物,第二關文比,第三關武比,最後一關我親自去,禮伯隻需要帶人盯好前三關,最後一關我自有安排”。
“沒問題”,禮伯欲言又止道,“隻是月兒”?
“您有話直說,無妨”。
“如果來人識的那墜子,不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後面兩關?向天下招親,萬一來人真的”?
“禮伯”,莊如月将吊墜收起來,打斷道,“為了如月莊的财富,你猜多少人會動歪心思,胡亂說一氣我們也未必可辨;文比看人品、武比看能力,如果來人中真有我們要找的人,來日必然是要再次前去西域的,不管是羌兀和漢谟,都要把人找出來、帶回來;天下招親動靜雖大,但眼下我沒有更快的法子了,她處境艱難,我們都沒有時間等下去”。
“既然大小姐心意已決,我這就準備”。
莊如月看着禮伯轉身出去的背影,以及緩緩帶上的門,夜色被關在了門外,屋裡燭光搖曳,這樣沉思了會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就鋪開紙筆,認真的畫了起來,美人的眉眼總是好畫的,即便是畫不出神韻,至少模樣不會有大的錯處,也夠用了。
當夜莊如月翻來覆去的一夜沒睡好,她做了好幾個噩夢,夢到沒有一個人認得墜子,夢到自己沒能去西域把人帶回來,輾轉了一夜,清晨天才放亮,就披了衣服起來了。
早飯時候,禮伯命人送來了第一批報名之人的花名冊。
以及一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