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地下水的聲音時不時就會有,連雪時刻注意着會出現的特殊變化,并仔細記錄下來,行路至此,那副用來标記的地圖,堪稱是一副詳細的地域圖了。中間一隊人去月氏做了物資補給,沒敢多逗留,一兩天的功夫就離開了。
連雪避開澤漓打聽了一番,也沒有得到任何可能有關莊如月的消息。連同熱丘娜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一路上都再沒碰見過。
有時候連雪覺得無奈,為什麼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不喜歡,這個女子要将全部的恨意和不滿發洩到另一個女子身上,卻不會去問這個男子、問自己強扭的瓜甜不甜,僅是因為另一個女子被男子喜歡,就要被刻意針對?
連雪不是矯情的人,但是上次熱丘娜那種怨恨的眼神還是讓她覺得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結束了,熱丘娜的性格不會就這樣認命的回去。無論什麼,别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就好。
晚上連雪夢到了一片湖,湖水清澈、水域廣闊,像是戈壁中的綠洲,令人向往。
天不亮的時候,帳篷外的吵嚷聲讓一夜沒睡好的連雪徹底醒了。披上外套,出了帳篷,天色還暗着,篝火在不遠處躍動。
戈壁的清晨還是有些冷的。
“怎麼起來了”?澤漓見連雪出了帳篷,趕緊迎了過來,上來就抓住連雪有些冰涼的手小心的搓着,時不時的哈口氣,連雪難得沒将手抽出來,這一舉動不禁讓澤漓心情大好。
“出什麼事了,這麼熱鬧”?
“他們吵醒你了吧,本來想等你睡好了再說的,派出去的一隊人傳來了令人高興的消息,阿雪猜猜”?
“是什麼,别賣關子了”。
“湖泊,是湖泊”,澤漓興高采烈的說着,“或許我們找到了與地下水的連接處,我們要找的東西或許就要找到了”。
“當真”?連雪一直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一點,這是好消息,是這近一個月來最好的消息了。
一行人到達湖泊的時候,已經是半天後了,連雪不禁驚訝,這居然與自己夢中的場景這般吻合,難道那不是夢,是曾經自己的記憶在夢中呈現,來為自己提供指引?
大家開始研究入口,找安全的落腳點紮營,向導和深谙水性的人做先導開始往水下探索,連雪也想做第一批人,但是被澤漓攔了下來,隻好在岸上等着水下的人傳回消息。
戈壁上的國家能找到熟悉水性的人不易,因此數量也不多,所以探索進度比較慢,一直到兩天後,終于有了起色。
“兩位殿下,我們找到了”,侍衛急匆匆的到帳中彙報,“向導找到了可能是入口的地方,先行的人從入口進去,我們發現了一個墓室,空間不小的墓室”。
“真的”?連雪聞言,尤其是聽到墓室時候,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情緒激動,棺椁、墓室,她有希望了。
“是否安全”?澤漓問着來人,沒看到連雪突然紅了的眼眶,以及仰頭努力克制的淚水。
不管自己的身世是任何人、任何來曆,她都能接受,她不願意以連雪的身份稀裡糊塗的活着,不知道自己愛誰,也不知道恨誰,忘記了自己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侍衛在依稀說着什麼,連雪一概都沒注意了,隻恍惚之間捕捉到了安全二字,足夠了。
“澤漓”,侍衛退出後,連雪心平氣和的說着話,方才的狀态已經收起來了大半,“不要阻攔我,無論前方是什麼,我是一定要親自下去的”。
“我知道,但我會陪着你一起,這件事阿雪也别阻攔我”。
“謝謝你,澤漓”,連雪突然主動的上前抱了抱澤漓,後者明顯一愣,随後貪婪的反抱住了連雪,半分都不肯松手。
他印象中,連雪從來沒有這般主動的時候,他自問是用了些手段,做了些刻意的事情,但那也都是為了留下眼前這個人,永遠的留住,澤漓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誰,以前沒有,以後可能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