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對你的口味記得夠清楚吧”。
洛溫顔無奈的笑了笑,“胡少俠有心了,不過也不用這麼遷就我,不喜歡的我不吃就行了”。
“當然不行”,胡慕顔并不避諱,“就你一個姑娘,當然要遷就了”。
至最後一道菜上齊時,百味居來了一位客人,洛溫顔餘光瞥見的時候,手中的筷子都一滞。
她主動跟胡慕顔換了位置,坐到了不用跟來人四目相對的側面去;澤漓看出來了洛溫顔的些許局促,但又不好多問,就催促着大家趕緊吃,胡慕顔不明所以的快速的扒拉着飯。
“那桌客人是今天我見過最奇怪的,我瞧着皇族公主也未必比她難伺候,不過倒是大方有錢,還給了這個”,店小二偷摸又興奮的拿出了胡慕顔給的碎銀,“也是我今年見過最大方的”。
兩個店小二議論着洛溫顔一桌時,正好一位客人要加菜,“店家,能方便問下你們剛說的那桌客人在哪裡嗎”?說着,給了方才說話的人一串銅錢。
“今天出門前是不是我娘拜了财神爺了”,店小二高興的收下,就給人指洛溫顔一桌,回頭時卻發現早就沒人了。
“奇怪,明明方才還在的”。
來人道了句謝,給了加菜的錢,但是也不等菜齊,也不見繼續吃飯,回頭的功夫就沒影了。
“有錢人還真是奇怪”,店小二撓了撓頭,繼續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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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漓催着大家趕緊吃完後,一行人急匆匆的就走了。
洛溫顔讓人不要回顔院,并且要分開走,胡慕顔堅決不同意,說是要随時保護她。
“高連雪,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吃個飯心不在焉的,做虧心事了”?
“雪兒,是不是”?
洛溫顔點了點頭。
“恩”?胡慕顔看了看澤漓、又看了看洛溫顔,“你們在說什麼?他說什麼了你就點頭,是不是什麼?你們之間有什麼秘密瞞着我”?
洛溫顔不說話。
“高連雪,我們是不是朋友,我把老底都透給你了,老巢都給你住着,你們還有事瞞着我,你這樣本公子要生氣了”!
胡慕顔還沒說完,就感覺馬車一頓。
一人持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胡慕顔掀開窗簾看了一眼,隻覺得那人熟悉,卻又一時間忘了是誰,但是眼前人來者不善的意味他倒是看的很清楚。
洛溫顔搖頭啧了聲,胡慕顔方才在百味居的一連串忌口隻怕是被來人聽了去,又追了來。
“高連雪,你不會真做虧心事了吧,怎麼還被人找上門來了”?
“嗯,就是之前”,洛溫顔摸了摸鼻尖,“你知道的,我身體不好,這人家裡有不少藥材,大司命給我治病缺的幾位藥他家正好有,但是不肯賣,我們就采用特殊手段取了些,但是留了銀子的,不是白拿”。
大司命聽着洛溫顔的話已經習慣去配合,并未點破。
“那這人也太小氣了些,俗話說治病救人醫者本分,你待着别動,我出去會會他,給你好好說道說道,一點藥材有什麼大不了的,要是銀子不夠再給就是了,至于不遠的追來嗎,還兇神惡煞的”!
胡慕顔說着,推開車門就跳了下去,還不忘把門關好。
洛溫顔一時間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就這樣看着胡慕顔下了車。
“雪兒,他是誰”?胡慕顔離開後,澤漓才有機會開口。
“現任清輝閣的代閣主,淩雙。幾年不見,我感覺的到他功力見長、内息豐盈了不少,慕顔大概不會是他的對手”。
“雪兒心神不甯,是覺得他認出你來了?”
“也可能是我多慮了,容貌雖變,口味還是有保留之前的,若是很熟悉我的人,慕顔一通說确實會引起懷疑”,洛溫顔歎了口氣,她心裡也沒底,可能隻是湊巧,也可能真的認出來了。
“朋友,在下胡慕顔,我來給我朋友做個和事佬。她身體不好,當日冒昧取藥是有些唐突了,但也是事出有因。閣下要是覺得當日所留銀兩不夠,現在給個價碼、留個地址,明日我定當派人送上門去。大家江湖之中行走,難免會有難言之處,就當是留條路,說不定之後大家還能是朋友”。
淩雙被說的一頭霧水,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胡慕顔,“讓你朋友自己來說”。
“你這人”,胡慕顔剛想發脾氣,又覺得卻是他們理虧在先,語氣就收斂了一些,“都說了我朋友身體不好,見不得風寒雨露的,我替她與閣下說也一樣,我們誠意補償,閣下就當作行醫救人了”。
淩雙見馬車上毫無動靜,直接就拔劍沖着馬車去了。胡慕顔見狀趕緊阻攔,在五步之外攔住了淩雙。
“我說你這人怎麼油鹽不進的,若非你如此,想必我朋友當日也不至于被逼無奈智取藥材”!
洛溫顔聽着馬車外兩人利劍相撞的聲音。
沒過多少招,胡慕顔就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