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将唐可芊送到後，下車前看了眼手機。還好沒有遲到。看來自己提前兩個小時出發的舉動是對的。

此時的風景與第一次來時完全不同，湖面已經結了一層薄冰，天鵝也不知蹤迹。不遠處便是上次來過的飯店。窗戶散發出柔和的光，照得四周仿佛都暖洋洋的。

唐可芊不自覺地把圍巾系的更緊些，真的有點冷啊，趕緊先進去等着吧。

一推門，就瞥見一抹高挑的身影坐在大廳，也不看手機，她似乎一直都是同一類型的衣服，永遠低調沉穩。就這麼望着窗外的風景入了神。過往的客人無一不将視線多逗留在她身上幾分，隻是這人視若無睹，入神時眉眼間隐隐有些清冷疏離的味道。

這樣的林蓁是唐可芊從未見過的，不禁有些發呆。直到店小二的呼喊把她拉回現實。

"小姐？請問一下您有預約嗎？小姐？"

唐可芊哦了聲，将手機的預留單号給他看。店小二讓唐可芊坐下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林蓁聽到動靜朝這邊看過來，驚訝于唐可芊今天的打扮，比平時還要更加可愛。剛剛臉上的清冷疏離一瞬間被融化掉，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溫和與淡淡的笑意。

尤其是唐可芊朝自己小跑過來時，很像……自己刷視頻看到的小熊貓？

嗯，是小熊貓。

很可愛。

"林制片，沒想到你那麼早就來了。"唐可芊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看天花闆，十幾分鐘前她還在慶幸自己比林蓁早到。

"沒事，我習慣等人就早來了。"林蓁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沒想到是這家飯店，真是有心了。"

唐可芊有些扭捏；"突然想起這家店口味還不錯，林制片上次帶我來的時候就記得了。"

如果換做别人林蓁可能還會想是不是故意阿谀奉承，但唐可芊這麼單純的一個小姑娘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聯系到一起的。

"這家店口味的确不錯，況且我本人也很喜歡吃淮揚菜。"

"那就好，林制片喜歡我就放心了。"唐可芊暗自松了口氣，緩慢挪步坐到林蓁對面，視線卻一直在自己玩弄圍巾的手上，不敢擡頭看林蓁。

倒不像一開始那樣緊張害怕，而是怕一旦對視上自己的臉會不争氣地紅起來。

兩人之間莫名有一種詭異的尴尬，都不說話就這樣僵持着。

路過的店小二視線照了過來，你們兩個是不熟嗎？不對，這句話之前是不是說過？

最終還是林蓁先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既然都是朋友了，就不用那麼生分，以後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哦哦好！林制……哦不，林蓁……？"唐可芊試探性叫了聲，她的聲音本來就好聽，被這麼軟軟的叫一聲林蓁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蓁淺笑着點點頭，果真美人的舉動一颦一笑都攝人心魄，唐可芊擡頭看了一眼臉頰就開始燙起來。

不久店小二就招呼兩人進房間，屋裡暖氣開得很足，唐可芊一進來就把圍巾摘掉放到自己椅子旁。服務員拿來一本菜單對二人道："兩位小姐，這是我們店新出的幾個冬令時套餐，請看一下。"

"林蓁……有沒有想吃的？"唐可芊差點叫成林制片，心想這習慣得有一陣才能改掉。

"你點吧，我相信小唐的直覺。"

唐可芊被林蓁這樣一說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把菜單遞給服務員："那就來個套餐吧，謝謝。"

服務員點點頭就出去備餐了。

此時窗外落起了零星雪花，不過短短幾分鐘便成了漫天飛雪，原本灰色的地面很快被鋪了一片白。不遠處的霓虹燈閃爍，人們好像進入了一場浪漫的夜生活，

唐可芊拿起手機想拍下這一幕，不料窗戶上水汽凝成的霧擋住了她的動作。林蓁像早有察覺似的，抽取幾張紙給她擦幹淨。

兩人靠近的時候唐可芊的心髒開始狂跳，她甚至聞到了林蓁身上的檀木香味。明明是很沉穩的味道，卻充滿溫柔與力量。如同她對面的人一樣。

"這樣就不會擋住了，拍吧。"

"謝謝……"

不多時菜便上齊了，這家店喜歡吧菜一口氣上完。林蓁拿着唐可芊的碗為她盛了筍絲湯，最底下依舊墊了張紙。不過這次兩人明顯沒有第一次那麼生疏了，動作都很自然。

"小心燙。"林蓁淡淡的吐出三個字，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耳尖愈來愈紅，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是她說錯什麼話了嗎？

"林蓁，你也快點吃啦。"唐可芊輕輕吹了吹筍絲湯，一口下去清香鮮甜，還有筍絲獨有的爽脆口感。

"好。"林蓁笑着回應，用公筷給唐可芊夾了好多菜，莫名有一種慈祥感。

一頓飯在林蓁的不斷投喂中接近尾聲，這可苦了唐可芊的胃了，平時吃點東西就差不多了，今天突然被塞進去那麼多吃的，晚上有的時間消化了。

不過唐可芊看着林蓁的臉原諒了一切，這大抵就是小說中的秀色可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