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的新家。”面具人淡淡道,“以後要如何活下去,就看你們自己了。”
女人們默默捏緊了拳頭。
她們看着已經空掉的馬車和那些送他們來到這裡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轉身拾起了工具。
……
而被耶爾大統領帶回來的那位神秘客人在和愛麗絲共同去見識了一番教會的做派後,便暫時留在了城堡裡。
薩爾蘭不急着帶自己家的王離開了,反而打算在這裡潛伏一段時間,好好觀察一下這個将王迷得神魂颠倒的人類——他要确定,這個人類口中的那些話到底是真的,還是欺騙和僞善。
絕不承認自己是被愛麗絲所言所行動搖了的暗精靈二長老如此想道。
對這位整天披着黑袍的客人随機出現在各個角落裡的行為,城堡裡的女仆和侍者們都快要司空見慣了,一開始還會有人被吓一跳,但領主大人悄悄叮囑他們,盡量不要過多地去打擾這位客人,他的神經有點敏感,十分怕生。如果不小心碰上了,就當做沒看見一樣,微笑路過便好,所以之後大家便都對這位客人的古怪行為視若無睹起來。
反正他大部分時間都像個背後靈一樣,跟在領主大人和耶爾閣下後面陰沉沉地咬牙偷看。
薩爾蘭确實像個陰魂不散的幽靈,暗暗注視着愛麗絲和耶爾的一舉一動。
然而,盡管他自以為隐匿得很好,可在愛麗絲和耶爾的感知裡,二長老的存在感卻十分鮮明。
“啧。”
一天傍晚,泡好紅茶端過來,順便還想找機會親近一下愛麗絲的耶爾又感受到了背後那兩道幽怨的視線,于是他忍不住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擰着眉就想要回頭把那讨人厭的家夥趕走。
愛麗絲卻攔住了他。
“他還真能堅持啊。”少女的一隻手拉住了耶爾的胳膊,一邊戲谑地評價着二長老,一邊将煩躁的精靈拉到了自己身邊。
書房的沙發被耶爾趁着愛麗絲某天不在時請女仆長換成了雙人的,對他的這個要求,女仆長十分樂意幫忙,幾乎是在耶爾開口的下一秒便立刻吩咐人去搬了來。
不過愛麗絲回來後隻是挑了挑眉,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默許了。
因而此時,耶爾便得以順着愛麗絲的力道坐在了她身旁。
可一坐下,他就像是沒了骨頭一樣,忍不住地想往愛麗絲身上貼。
要是放在以前,耶爾肯定會選擇忍着這種沖動,老實地端正坐着,然而現在的他不打算這麼幹,這還要得益于最近暗精靈敏銳察覺到了愛麗絲有所軟化的态度。
她似乎對自己越來越縱容了,而這種縱容又助長了耶爾的膽子,也放大了他心底的沖動。
“他就是想拆散我們。”精靈王不悅地咕哝着,說話時的溫熱氣息盡數撲進了愛麗絲的頸窩裡。
愛麗絲癢得想躲,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是感覺耶爾的唇瓣在若有似無地輕觸自己的皮膚。
領主大人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結果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手指被人咬了一口。
“嘶……”她震驚地掰出那顆銀白色的腦袋,“你現在怎麼跟狗一樣,動不動就咬人?”
耶爾不止想咬,他還想舔。
不過看着愛麗絲逐漸漫起警告的眼神,他隻好将自己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思壓了下去,同她繼續讨論薩爾蘭。
“薩爾蘭一向古闆,精靈族對人類和光明神仇視了上千年,想讓他徹底信任我們,恐怕不容易。”
“我并不奢望獲得他的信任,”愛麗絲很滿意耶爾的不再搗亂,她端起桌上剛被他端來的紅茶,輕輕吹了口熱氣,“但至少,如果他能放下對我的敵意,我們的處境就會好很多。”
“别太擔心,無論那群家夥怎麼看,我都永遠站在您這邊。”耶爾貼着她,含情脈脈地道。
愛麗絲有點兒受不住這麼近距離被他這麼盯着,好像她是塊甜點,馬上就要被他吃掉似的。
她隻好眼不見為淨地轉移視線,偏過頭将目光越過窗台,看向外面夕陽映照的庭院,口中道:“那也不能總是放任他這樣,我想過了,我們或許可以給薩爾蘭找點事幹。”
找點事幹?
這倒是很符合她一貫物盡其用、人盡其用的風格。
耶爾眼中忍不住閃過一抹笑意。
“所以,我們該給他找點什麼事幹呢?”他問道。
愛麗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我已經想好了,不過在此之前,還得辛苦你陪我演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