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愛麗絲苦等耶爾從母樹中痊愈醒來時,帝都那邊中央教廷的廣場前,也搭起了賜福儀式所需要的祭壇。
籠罩了整個教廷的大型光明魔法陣被啟動,在聖光術的照耀下,無論白天或是黑夜,教廷前的廣場都被映照得宛如白晝。
衆多身披潔白聖袍的神父、牧師和修女們穿梭其間,神色充滿狂熱,忙碌而虔誠地布置着儀式所需的一切,高階祭司們則圍繞在祭壇中央,反複确認儀式的每一個細節:
“聖徽的位置再向内挪半寸。”一位年長的大主教俯身仔細端詳着道。
旁邊的助祭立刻照做,小心翼翼地挪動黃金聖徽,确保它精準無誤地吻合于銘文的交彙點,然後征詢道:“這樣可以了嗎?”
年長祭司微微點頭,但仍然不放心,又側身檢查另一側的聖徽布置:“一定要保證所有聖徽的排列角度完全一緻,否則魔力的彙聚會有所偏差。”
“明白。”
另一邊,幾名白袍祭司圍在聖壇前,其中一人手持聖水壺,緩緩将最後一滴聖水倒入凹槽,讓金絲交錯的聖水溪流徹底貫通。
“聖水流速正常,潔淨程度達标。”
“确保聖水的純度是按照最高規格的配比,沒有任何雜質。”
“已确認,所有聖水均由教皇冕下親自加持,純度完全達到了最高規格标準。”
祭司們低聲交流着,确認一切無誤後,他們迅速整理儀式記錄,将情況禀報給更高階的主教。
“好,接下來确認聖光魔法陣的運行情況。”
收到彙報的主教微微颔首,随後親自帶人去檢查了魔法陣的核心。
在經過一番忙碌地測試後,主教滿意地點了點頭:“聖光流動穩定,符文激活正常,陣法運轉無滞澀……很好,立即将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就緒的消息彙報給主持儀式的樞機大主教閣下。”
一名年輕的牧師立刻點頭,快步朝着祭壇方向主持儀式籌備的樞機大主教,也就是教會的現任裁決長奔去。
這位烏祿的繼任者聽完來人一系列的彙報,微笑道:“辛苦了,通知下去,讓所有祭司再做最後一輪檢查。”
這一命令層層傳遞,所有祭司、神父、牧師和修女們紛紛再次檢查各自負責的區域,彼此監督,确保所有儀式環節都嚴格符合教義标準,不容許出現任何一絲一毫的偏差。
他們情緒越發虔誠與狂熱,滿心都是“神明将降臨于此,而他們,正在為神鋪設降臨的道路”的激動念頭。所有參與者都覺得這場賜福儀式将決定光明教會未來的命運,并且做着從此掃清大陸上所有障礙,在神榮光保護下成為真正、且唯一的統治階級的美夢。
在人群充滿期待地努力下,很快地,黃金鑄成的聖徽便被一一擺放在祭壇四角,繁複的教義銘文镌刻在潔白的大理石地面上,聖水被小心翼翼地倒入祭壇的凹槽,形成一道道夾雜着細微金絲的小小溪流,在聖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輝。
一個年幼的小修女站在聖壇旁,仰頭望着這一切,純淨的眼睛裡倒映着聖水的光輝,帶着些許疑惑和懵懂。
她扯了扯身旁一位年長修女的衣袖,輕聲問道:“歌力修女,我們這是在做什麼呀?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呢?”
年長的修女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個慈祥而溫柔的笑容,低頭輕輕撫摸小修女的頭發,眼中閃爍着虔誠而狂熱的光芒。
“這是為了神明,孩子。”她柔聲道,“為了能讓吾主垂憐,為我們降下聖光的賜福。”
小修女歪了歪腦袋,仍是不解地問道:“可是……神明不是一直都在庇佑我們嗎?為什麼還需要做這些?”
年長的修女微微眯起眼睛,眼底的狂熱更深了一分,但她的語氣依舊溫和:“是的,吾主一直都在庇佑我們,但隻有最虔誠、最忠誠的信徒,才能得到祂真正的恩典。”
她俯身握住小修女的手,将她的掌心輕輕按在镌刻着光明銘文的地面上,聖水的冰涼觸感透過肌膚傳來,讓小修女微微顫了一下。
“我們必須證明我們的信仰,向神展現我們的忠誠。”年長修女的聲音柔和得如同母親的呢喃,帶着讓人沉醉的蠱惑,“隻有這樣,神才會賜予我們更強的力量,讓我們能夠履行祂的旨意,清掃那些不敬神的異端。”
小修女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恍然,又有些疑惑。
她看着四周忙碌的人群,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狂熱的期待,像是在等待某種至高的恩典降臨,可她的心中,卻隐隐浮現出一種奇怪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