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裡的墓地挨着近,草地上的草也沒有修整好,凱瑟琳将一捧百合放在墓前,墓碑前還放着其他的花籃。陸陸續續總有人來,鮮花會枯萎,枯萎後沒有人收拾,很快就顯得有些荒涼。
墓室的主人是位年輕的女性,她是最早被媒體成為白教堂街區的妓,女。即便她的身份隻是一個女工,日常做些零碎的工作。
在那些男性的撰稿人筆下,所有的下層階級的女性都被叫做妓,女。她們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死有餘辜。
妓,女别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這些大腹便便的男人的确是這麼看的。
墳墓中的女人,是無數案件中的一位受害者,死後她被報紙刊登出來,冠以第一位受害者的名号。
清晨的墓園是安靜的,可以聽見風聲。露珠打在枝葉上,青蛙在呱呱的叫,似乎一切是如此的甯靜,誰也說不出究竟有哪裡值得人恐懼。
過不了多久會出太陽,這段時間是日照最多的時候。
凱瑟琳感受着冷風。
天氣很快就會轉好。
她希望,事情也可以盡快的解決。
伊迪斯的雜志社不斷的幫這些女性發聲。可這些女性的聲音還是比不過男性無賴的嘶吼。
這是一個離不開女性卻又極度厭惡女性的時代。
維多利亞時代,名義上由女性統治,實際上充滿了不公,暴力,歧視。
暴力!
暴力。
凱瑟琳發現那些美好的願景是不包括女性的。
就想希臘的民主和女性無關一般。
“我猜到你會來這裡。”
凱瑟琳站起來。
沒有回頭看走來的人。
她知道會是誰。
兇手總喜歡回顧自己的戰利品。
“凱瑟琳,漂亮的凱瑟琳,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
“你忘記了,我們家族中出了兩位偵探呢,還有一位可以制約你們王室的要員。”凱瑟琳的手指撫摸着堅硬的墓碑。
墓碑太冷了。
冷冰冰的。
僵硬的。
好像是凍僵的屍體。
“可是,你們又能做些什麼呢。”
她背對着來的人。
“你也沒有辦法殺死所有站在你對立面的人。殿下,我們都知道是你,你也希望我們所有人都記住你,地下世界的國王。可是,我想問一句,為什麼你要殺死那些無辜的女人。”
這句話逗笑了那人。
他瘦瘦高高的身子照出駭人的影子,那影子幾乎要吞掉凱瑟琳。
“因為我可以,沒有任何理由。”
“你恐懼女人,因為我們讓你覺得弱小,對嗎?”凱瑟琳說,她轉身,面容冷峻。
“啊,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阿爾伯特王子笑着說。
“你們會面臨無數繁重的工作。”
凱瑟琳伸伸懶腰。
“可是,你忘記了,你總是以弱者的角度看待這個世界,你永遠也不理解真正的強大。躺在墳墓中的女人的後代總有一天會扯下你們這些人的遮羞布。”
*
巡邏的時間加長,凱瑟琳一行人要到極限了。加上民間的組織和一些年輕的志願者,勉強可以保證晚上的安全。
這天她和新來的隊友一起行動,遇上了麻煩。
倫敦有名的社交名媛在家中,在最熱鬧的街道被兩隻食屍鬼抓走,通靈的喬安娜夫人要瘋了。哀求着凱瑟琳。
凱瑟琳讓愛麗絲去驅魔人總部報告,然後帶着信号彈就去追食屍鬼。
那些食屍鬼和吸血鬼不同,他們面容醜陋,力氣巨大,不怕聖物。需要靠物理攻擊。
而物理攻擊正好是凱瑟琳的強項。
一路追到靠近火車站的廢棄醫院。
結果在這裡發現了食屍鬼的老巢。在一所廢棄的醫院裡,這裡原來是教堂,在二十年前改成了福利醫院,後來因為一場大火,這裡被廢棄。
“警署的人來的真慢。”朱莉抱怨着。
凱瑟琳貼着牆站着,喘着粗氣,她大口的呼吸着。
戰鬥了一個小時,幾乎要筋疲力盡了。
但,她還不能倒下,因為很快,凱瑟琳就要面對更多的敵人,他們隻消滅了其中的一部分。
不止是開膛手傑克,倫敦出現了很多更為離奇的案件,那些藏在城市中的老鼠們,一窩蜂的開始行動。
仿佛是聽從吹笛人的号令。
這就是阿爾伯特王子的計劃。
他希望混亂,渴望着混亂。
他要從混亂開始,不管這低劣的想法會傷害多少人,在他的眼中,人隻是數字,一連串微不足道的數字。
數字是理性的,不必投入太多的感情。
凱瑟琳吸了一口氣。
現在,這裡成了食屍鬼的樂園。
“還有多久他們才來。”朱莉有些吃不消,她之前很少參與一線戰鬥,最近由于人手不夠,她才被迫參加戰鬥。
凱瑟琳一路上殺了數十隻吸血鬼。
子彈要耗盡。
朱莉還受了傷。
“你先留在這裡。”凱瑟琳說,她讓朱莉鑽到衣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