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絞盡腦汁的想了想,回道:“我感覺這個沒我做的好吃。”
為防止聽起來太過虛假,她在末尾還補道:“你要不要嘗嘗我做的。”
說完後她有些沉默,大概是因為心虛。
“如果姐姐覺得我……”
沒成想饒津箐一口答應:“好啊。”
林清漣的台詞被水靈靈的堵了回去。她原本想說如果覺得她太冒犯,不要生氣。
這樣别的不說,饒津箐很大概率能答應她。
完啦,她以後不會要下反詐app吧。
她沉默一瞬,好不好吃先另算,至少她會做,不是嗎?
然後她擡起來,圓潤的眼睫彎彎,眼睛裡一片赤忱。
饒津箐原本擦手的動作被她笑的一晃。
她扪心自問,應該沒有會不喜歡這樣的人,真誠而又熾熱,好像全身心都要奉給她視線中的人。
但是她不是那個動容的人。
可惜了,媚眼抛給瞎子。
林清漣唰的站起,在饒津箐看向她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
與此同時,池濟衡嚯地站了起來,黑着臉猛地踢了凳子一下。
旁邊的服務員看着他欲言又止。
這個餐廳就一個門,而林清漣與饒津箐坐在門口的餐桌,也就是出去的必經之路上。
如果他要出門,必然會看見她兩。
不太好了。
現在被發現的話,她是要被提前家暴嗎?
沒錯,林清漣統一把後期偏執男主小黑屋行為稱為家暴。
一個随意将人鎖住,随意施暴的行為,不是家暴又是什麼?
林清漣腦子轉的飛快,想着怎麼說能立刻從這裡滾出去。
然後眨着撲扇的大眼睛,期期艾艾的問:“那,走嘛?”
饒津箐慢條斯理的擦着手,餐巾繞在她雪白的手背,從白的青筋淡淡顯現的手背上滑過。
池濟衡腳步聲在空曠安靜的大廳響起。
此時林清漣無比痛恨這個餐廳沒有包間。
聲音由遠及近,不一會便近在咫尺。
林清漣猛地往前傾身,抓住饒津箐的手。
饒津箐柔軟的手被她緊緊握在手中。
她兩眼汪汪,看起來頗為傷心:“難道你不想吃我做的東西嗎?”
那聲音就像響在耳邊一樣,哒哒哒的在後面催命。
在林清漣甚至要拉着人跑的時候,饒津箐淡淡一點頭。
饒津箐深谙适可而止的道理,這樣訓出來的東西,才會是她想要的。
幾乎是饒津箐點頭一瞬,林清漣拉着人就往外沖。
她跑的太急,哐的一下撞到了凳子,她來不及扶起。
隻能小聲的沖聞聲而來的服務員小聲說着抱歉。
然後拉着人在腳步在她後面響起的那瞬間沖到了門外。
還差兩步到餐桌前的服務員:“?”
剛剛什麼東西閃過去了?
哦,是老闆和老闆娘啊。
大步流星往外走的池濟衡頓住腳步。
他擰眉看着一閃而過的身影。
腳步不自覺的緩了下來。
有一種熟悉感隐隐約約在心裡泛起。
那是誰?
林清漣飛快輪起雙腿,一口氣把饒津箐拉出門外。
兩側的景物飛速在饒津箐眼中倒退,饒津箐反手握着他她,被她馬不停蹄的拉進了車,活像後面有鬼追一樣。
饒津箐在這樣的速度中發現了林清漣的一大優點。
很能跑。
司機在兩人進車那一刻遞出紙巾。
饒津箐淡淡接過紙巾,分了一半紙給腦子還在眩暈中的林清漣。
林清漣接過紙随意的擦了擦,就把紙巾團吧團吧準備好在車路過某個垃圾桶時,精準投射。
卻見饒津箐正在折疊她剛剛拿到的紙。
饒津箐沒有出汗,隻是象征性用紙在臉上貼了貼,然後就仔細把紙折好,正當她折完最後一折時,一隻手自然的伸了過來。
林清漣理所當然的攤開手。
她十指修長白皙,就那樣從饒津箐的旁邊伸過來,然後攤開。
饒津箐:“不用了,我自己丢就好了。”
林清漣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她,眼裡像是有疑惑:“順手的事,姐姐是有什麼方便嗎?”
當然不方便,而且是非常不方便。
饒津箐差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早就習慣了什麼事都是自己做的感覺,現在乍一下,有人在飯做好吃端起碗,把飯喂到她嘴裡。
怎麼可能适應?
饒津箐之前也會有一些看似關系親密的人,但是實際上她隔離于那些人之外,表面上看他們關系親密,實際上他們永遠隔離。
那些男男女女隻是沉溺于她創造出的一個美妙的假象。
而林清漣在今天卻成了那個例外。
她撕開那層隔閡,伸出手,欲代替她的肢體。
這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