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錦終歸是念着自己弟夫沈驚鶴在旁邊,不好打路鶴深了,邊十分優雅地坐回了椅子上,笑道:“說什麼呢,我從來不做那樣的事。”
路鶴深嘀咕道:“虛僞的女人。”
沈驚鶴笑了番,瞥眼向他:“你還有事忙麼?”
路鶴深咬了口糕點:“很多啊。接下來一兩月都是忙忙忙忙忙忙……”
“現在先回去吃飯吧。”沈驚鶴道,“你應該是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吃完了再忙。”
路鶴深确實是需要遠離這些白紙黑字一段時間,便忙不疊應道:“嗯好。姐你吃飯嗎?”
沈驚鶴望向路雲錦。
路雲錦就跟個複讀機一樣:“不餓。”
“行吧。”路鶴深邊同沈驚鶴起身,“我吃完飯了再來找你。”
·
此時約莫七點,天邊暗了大片,家家戶戶亮了燈,路鶴深拐進廚房裡,沈驚鶴正在裡頭烹煮。
“沈驚鶴啊,”路鶴深想起路雲錦對沈驚鶴那奇怪非常的态度,還是忍不住道,“我覺得我姐對你有點奇怪啊,你有沒有感受出來。”
他本來是想說“我感覺我姐對你有很大意見啊”,但又想到沈驚鶴說過要和他家人維持一個好關系,話到嘴邊便又改了。
沈驚鶴偏過頭來看他,唇邊噙了幾分笑:“對我有點意見吧。”
“咳!”路鶴深慰道,“我姐對你那肯定……沒有意見。估計看我這麼個弟弟轉眼就被你拐去了,心裡不太過得去吧。”
沈驚鶴刀工好,就算是和他邊說話邊切菜也沒問題:“為什麼突然和我說這個?”
“怕你記心上了又不說,從此和我姐有了隔閡……”路鶴深看着他,“所以,我在以防萬一。”
沈驚鶴禁不住笑了,在他唇上落下淺淺一吻:“去外面休息休息吧,辛苦了。我待會就做好菜了。”
“記得多擱點辣椒……”
“好。”
說沈驚鶴不愛吃辣,倒不如說是心中有些抵觸,以及多年來養成的口味。
不過和路鶴深在一起這麼久,也差不多調整過來了。
路鶴深坐在沙發上閑得無聊,便擡眼來環視起這間屋子。
雖然搬進來才一天有餘,但沈驚鶴的執行力向來是很強,昨天才說要裝飾裝飾房子,今天裡頭便煥然一新,頗富生活氣息。
他複又注意到牆上挂的畫集,一溜的油畫中還夾着副素描。
恰巧沈驚鶴端菜出來,路鶴深便拉着他走到那挂畫的牆上,指了指那幅素描:“這畫我看着很熟悉啊。像我畫的,但又記不起來了。”
沈驚鶴失笑:“就是你畫的啊。上學時,你給李蔓婷畫素描,我看了……就讓你畫。”
路鶴深邊搖頭邊道,“哇,原來你那個時候就開始暗戀我了嗎?”
沈驚鶴垂眸:“那時候對你還不大确定吧,不過心中已經有些許感情了。”
路鶴深:“行啊,居然沒對我一見鐘情!”
沈驚鶴:“……”
·
吃飯的時候路鶴深嘴也不停,邊吃菜邊說話,跟沈驚鶴閑聊瞎扯。
一會說這道菜不要放蔥了,一會又扯到付竹生下一年就高考了,不知道能考多少分,而沈驚鶴一直笑着聽他說。
“話說,你跟你家裡人關系好嗎?”路鶴深剛說完自己童年的芒果慘事,随口就又問向沈驚鶴。
沈驚鶴捏着筷子的手一頓。
他擡眼來笑着,避重就輕地:“不怎麼親近吧。”
路鶴深“哦”了聲,也不再問,仰頭看了眼鐘:“好吧,我現在又要跑去路雲錦那地了。”
沈驚鶴擱下碗,撚了張紙替他拭淨了唇邊,而後道:“去吧。早點回來。”
路鶴深笑了笑,轉身去開門,卻忽然對上了一個女人。
這女人瞧着是美,有一種年歲沉澱下的風韻。不過神色倨傲,有種令人敬而遠之的氣質。
“你……找,誰?”路鶴深三個字被硬生生斷成了三段才說出去。
啥玩意?沈驚鶴這房子也不是租的啊,沒理由包租婆上門讨債啊。
來人沒說話,眼簾上下翻到,像在打量觀察他。
難不成是我想錯了,不是包租婆上門要房租,而是富婆上門包養?
路鶴深想着想着都給自己逗樂了。
屋内的沈驚鶴見路鶴深遲遲不出門,便走來查看,在看到人時臉色也倏忽間變了。
他呼出一口氣,對路鶴深說,“你先走吧。”
·
路雲錦轉頭向推門進來的路鶴深:“吃完飯了?……你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