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面前一片冷峻的目光,沒人把他的借口當真。
也是,這态度敷衍地連他自己都不信。
陳微然冷哼一聲,顯然沒耐心聽他繼續編,他不祥的預感加劇,似乎再多說一句,一會兒就走不掉了。
“今天打擾了啊,然姐,梁老師。”鄭凡在丢面子和丢更大的面子之間,選擇了前者。
沒再說句“下次再見”給自己挽尊,對方也不會回他什麼好話。
陳微然沒理會他倉皇離去的背影,又瞥了眼地下的煙頭,剛想喊句“站住”,被梁以恒拍了拍後背。
“然然,别生氣,叫他滾吧。”
鄭凡應該是聽到了,腳步減緩,卻沒敢停下。
很多事情看破不說破,為了李曉曉這條魚,到底是不值當。
而李曉曉也不想多待,目的已經達到,她還想早點去看房呢。
胡靜儀又發來催促的信息,她打算一會兒到車上坐下,再慢慢回複。
隻是又被李之航的事情,搞得七上八下。
這不是李之航願意看到的,他拉緊了她的手腕,再次說了“走吧”。
李曉曉便沒再猶豫。
淩瀾最終是沒找到機會叫住她。
她有幾句話想和李曉曉說,剛才在席間,心裡就反複糾結如何開口,這也是她跟出來的原因。
然而這麼多人,尤其Sandy還站在身邊,根本無從開口。
況且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李曉曉自打見到李之航,再沒多看她這個朋友一眼。
她隻能面無表情盯着她跟陌生人走遠,上了那輛車,随着一陣轟鳴,隻剩遠去的尾燈。
陳微然舒了口氣,打開家門回去了。
梁以恒緊随其後,Sandy一腳踏進門裡,卻又回了頭。
陸理向她使了使眼色,Sandy便先進了門。
直到看見Sandy關上了門,陸理才開口。
“怎麼了?”陸理沒催她進去,而是站在原地問她,“剛剛那個人,你認識嗎?”
“我不認識,但我知道是住我樓下的。”她如實回答。
二人繼續面對面沉默。
傍晚的風把她的碎發撥弄地亂七八糟,他伸出手替她撫平。
于是在掀動他領口的時候,她也像禮尚往來一樣,擠出微笑,幫他拽了拽。
“走吧,進去吧。不在這裡吹風。”話雖如此,淩瀾卻紋絲未動。
“你呢?你也進去吧。”
她沒說話,頭點得不情不願。
風把他的襯衫吹透,陸理早就想進去了,但也清楚有些話,進去了就不适合再提。
本來是适合的,但是裡面有個Sandy。
考慮再三,他便繼續問道,“你不願意曉曉和他走?”
“我沒什麼願不願意的。”說到底這是别人的事,她也早就決定不再過問,“如果說需要向曉曉解釋什麼,那也是那個李之航需要操心的事情。”
陸理今年初來乍到,完全不認識李之航。他也覺得單純憑借直覺斷人,有點武斷。
不過淩瀾這樣說,應該也代表真的不會煩惱。
“你說的也是。”陸理又想起什麼,“你是不是想抽根爆珠?”
“我沒帶。”淩瀾想了想,“我已經幾天沒抽了,自從到你家,好像就沒有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沒有這個需求。
“那下次在我家備點。”他輕笑,“這次先問然姐要吧,她好像有的是。”
“好。”淩瀾答應了,順理成章先和他進去。
然姐竟然和Sandy侃侃而談起來,淩瀾聽了兩耳朵,便知道是然姐大學時的八卦,那裡地方不大,有意思的人她聽過不少。
她默默拿起筷子,卻被Sandy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