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瓶當天都買了,都是她喜歡的獨特味道。
此時卻感到它們都平平無奇。
也不是聞膩了,而是更沉醉于躺在一起,伴随着對方的氣息,忽遠忽近地感受對方的溫度,全身心得到放松。
她不知道此時讓她安神的配方是什麼,況且人工合成的香精,應該也沒什麼藥物作用,一知半解地猜測着。
而陸理陡然睜開眼,又是一愣。剛才被她氣鼓鼓的架勢帶偏,話題又跑到十萬八千裡遠,忘記按照計劃,在她躺下的時候就問她聞出來是什麼味道沒有。
現在好像也不算遲了。
“對啊。你猜猜看是哪瓶?”他壓低聲音,這時候故作神秘,似乎和窗外的夜空相得益彰。
她翻了個身面對他,還沒靠近,先笑着說道,“我喜歡的那瓶。”
“過來聞。”他順勢伸手,一把将她拉到面前,随着一聲驚呼,她的臉不偏不倚枕在他攤開的手臂上。
她随即就配合地繼續向前湊,笑聲夾雜着誇張的呼吸聲,鼻尖也觸到他的鎖骨再到脖頸,他被嗅得渾身都不自覺有些癢。于是也含笑,将手輕輕搭在她的頭發上,想示意她停止亂動,同時問她,“聞到了嗎?”
她當然沒被按住。
“沒聞到,再聞聞。”說罷一呼一吸的節奏迅速加快,剛好湊到他耳邊時,還挑釁般說了句,“聞聞你悄悄使什麼手段勾引我。”
她趁機反客為主,按了他的肩,他這棉質睡衣十分柔軟,包裹着的肌肉好像硬邦邦的。若不是趁人不注意,她還真不一定能得手。
這下原本半側着的他徹底躺平,自己則像猛獸在野外發現了新的獵物,新奇地通過對方的氣味來探尋究竟。
他終于按捺不住,身體某些反應,先前被他強行壓制下來,現在又被迫逐一喚醒。
耳邊充斥她肆無忌憚的笑聲,他收起剛才因為發癢而産生的笑意。
嚴肅問道:“你是不是又不想睡了?”
這話根本沒威脅到她,她就是這麼想的。
“不想。”
“我也不想。”
她原以為這幾天就沒歇過,今天也就是一時興起意思一下算了,沒想到他中途想到了晚飯席間說過的話,等徹底折騰完,她回到床邊看了眼手機,四個數字居然是“03:03”。
她大驚失色,提醒自己也提醒了他,這下真要睡覺了,白天要上課的。
他似乎已經知道時間了,淡定地說會比她起得早,老時間老樣子,叫她吃飯她再起床就好。
而後将她拉進懷中,還提醒她面對右側睡不會壓心髒,不會做噩夢。
這樣一來淩瀾背對了他,後背與他的腹肌之前隔了兩層布料,這并不妨礙她清晰地感受到身後的堅實與溫熱。
又怎麼會做噩夢呢?
不過暈暈乎乎睡着之前,腦中倒是蹿出來個問題,其實想問問曉曉和李之航發展到哪一步。
她隻字未提,可能不想說,算了吧。
白麝香安穩地送她進入夢境。
上午吃完飯,時間竟然還早,于是決定今天不喝咖啡,下樓買杯奶茶,奶茶好像也挺提神的。
陸理正想說等等陪你一起去,她已經全副武裝,T恤外套了件毛衣,拖鞋也換成了馬丁靴。
而且一本正經地問他,“你要喝什麼?”
“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她剛要出門,又被陸理喊住了,“你穿毛衣冷不冷,穿個大衣吧。”
想到她可能沒帶那麼多衣服過來,擦幹了手拎起一件自己的衣服,“把這個套上。”
“不用了吧。又去不了幾分鐘。”她嘴上這樣說,實際上已經半推半就地被他套上了那件黑衣服。
她認識這件,是第一天剛認識,他們冒雨從超市沖回她家那件。
也沒多厚,反正北京的冬天肯定是穿不了,南京也夠嗆,但是她一路下意識裹緊,都覺得很暖和。
陸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說去不了幾分鐘的時候,他就是固執地認為不止幾分鐘。
事實上他也猜中了,沒幾分鐘就要出發,發了信息她沒回,他在思考要不要拿上車鑰匙和她的書包,下樓去找她的時候,她終于進了家門。
“怎麼這麼慢?人很多嗎?”話音落下,看到她一臉凝重,陸理意識到不會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