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打算從琴凳上起來,便自己溜到旁邊的沙發上休息。
其實在然姐家分開後,Sandy并未像以前一樣和她确認安全到家。
她也沒問。
因此算下來是三天。
莫非Sandy遇上什麼棘手的事情了?
是的,忙于學業已經被她首先排除,在讀語言班的Sandy,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極低。
陸理點開了遊戲視頻,裡面都是解說的歡聲笑語,她聽得出戲,忽然不打算與他商議。
決定打開微信看看。
私聊之前,她先點開了Sandy的朋友圈。
随後便驚訝于兩小時前,Sandy才發了一條。
幾張表情悠閑的自拍,吊帶睡衣裙配薄毛衣外套。
雖然沒去過她家,但那棟小樓,似乎和這帶了點裝潢的背景并不吻合。
放大仔細一看,有厚重的緞面窗簾,與公寓标配的百葉窗完全不同。
也有可能是個酒店。
她又忽然想到那天然姐口中的一句話,“當時和梁老師認識了好多天,他好多天都沒和我聯系,但是呢,後面他又說在那之前一個月就喜歡我了,你說他是不是欲擒故縱耍套路?”
梁以恒當時輕哼一聲,瞥了她一眼,這都什麼年代的老黃曆了,起初她逢人就說的時候,他非常擔心她誤會多想,認認真真地和她解釋,當時家裡情況複雜,作業和當TA的工作也不少,外加不确定她的心意,這哪一點聽起來都有幾分道理。
但陳微然通常一個點也不認。
上個月的那天早上,深秋的太陽還沒灑進客廳,她刷到小說裡類似情節,又觸景生情地開始翻舊賬。
他正拿起一盒新的咖啡膠囊,反應出今天周六,未必需要提神,于是回過頭轉移話題,要不煮點奶茶好了。
他知道比起咖啡,她更喜歡這些,但這仍然沒将她的注意力勾走,她沒搭這茬,還在喋喋不休将他和小說裡的角色作比較。
他終于失去了耐心,想到昨晚陪她去同學家的party喝得七葷八素,她回家倒頭就睡,他可是因為想做的事沒做,閉眼發呆好久才睡着。
煮什麼奶茶,他皺皺眉,“刺啦”一聲把捏在手中的紙盒撕開,取了咖啡膠囊塞進咖啡機,重重扣上蓋子按下按鈕。
陳微然正有恃無恐地搖頭晃腦,絲毫沒察覺到他的面色漸冷。前一秒還倚在島台前還在說他扮豬吃老虎,後一秒被翻了個個,整個人向前俯身趴在了島台上。
以為要磕到腦袋,才發現他那深灰色的毛衣袖口墊在下面,她根本沒碰到冰涼的台面。
可他這次真是故意的。
“你起來!”她雙手用力抵着台面,可附在身後的人一動不動,她根本無法動彈。
這下換她急了,得逞的聲音不緊不慢傳進耳邊,惹得她半張臉都發麻。
“着什麼急起來?”
她越是掙紮,他的動作越穩,半晌過後戰場從廚房轉移到客廳的沙發上。因為簡簡單單幾句話,她整個周末的上午,就再沒時間和心情做别的。
今天當着一桌子人,梁以恒當然不可能這麼做。
不過也沒有往日的誠懇,酒過三巡,他的語氣帶了幾分鮮少出現在他身上的玩世不恭,“那你不還是吃我的套路?”
見陳微然當場愣住,他便暗自感歎這招有用,于是放下酒杯湊上前,肆無忌憚将手搭在她肩上,撥弄着毛衣上的絨毛,“那幾天都在想我吧?不然你計較什麼?”
陸理見到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學長還有這副面孔,起哄般地大笑。
淩瀾則大跌眼鏡,然姐date過的男生比上過的課都多吧,怎麼會這麼容易上鈎?這招有那麼高明嗎?
當時沒細想,今天好像直接得到了答案,這算不算吊人胃口呢?Sandy前幾天異常活躍,這幾天曉曉不見了,她也沒再找她,她不禁想到然姐對Sandy的态度,懷疑起Sandy究竟是不是她想得那麼簡單。
她當即改了主意,或許還是應該和陸理盤一盤這件事。
“你看朋友圈。”她對沙發上說道。
陸理一愣,忙把手機豎回來,問她怎麼了。
她正要說,又彈出了新信息。
不會那麼巧吧,Sandy找她了?
點開發現不是她,居然是方海霖。
内容也讓她摸不着頭腦。
“别和Sandy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