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很會做鴨?”林哲表面對這個諧音梗很無語,倒也開得起玩笑,對自己的廚藝頗為驕傲,“你嘗嘗,喜歡的話我教給陸理,回去叫他給你做鴨。”
淩瀾見二人過于殷勤,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管我啊,你們繼續聊。”她笨拙地打着圓場,“我也想多聽聽他小時候的糗事兒。”
對面二人瞬間哄笑,和淩瀾接觸不足一小時,她一直不怎麼說話,頂着Shellington那所學校的名字,他們便順理成章猜測她是個文靜的學霸,陸理有時怪張揚的,喜歡安靜的女孩也沒什麼不正常。
沒想到她憋了半頓飯,開口就是這句,于洋瞬間放下了緊張,“那我們慢慢給你講......”
陸理倒吸一口涼氣,來之前還偶爾閃過些擔心的念頭,很想把她介紹給所有好朋友,但她與他們沒有交集,或許也就難有共同語言,她又不愛交際,萬一一直冷場,對方尴尬,她也覺得無聊。
現在都是多餘的,在打趣他這方面,她和新朋友們竟然一見如故,志同道合。
他也毫不介意成為這個話題,這兩天Shellington那鄭凡鬧出的一系列破事,什麼李曉曉Sandy,明顯影響了她的心情,現下見她笑逐顔開,他開心還來不及。
吃過午飯,林哲沒再提議打遊戲,而是支起了牌桌。
“剛好四個人,我們打掼蛋不也挺好的。”
“瀾總你會嗎?”于洋不确定這遊戲在北方是否流行,“淮安跑得快。我給你講講規則。”
“其實我小時候,也在南京住過一段時間的。”淩瀾微笑說道,“我來搜搜規則,看看是不是和我記得的差不多,畢竟有十幾年沒玩了。”
她拒絕了于洋熱情的講解,就像她一直喜歡看書自學,聽别人講或許要跟上别人的思路,而書本隻有簡潔而客觀的内容。就像搜出來的規則一步步規則有條理而沒什麼贅述,短短幾秒鐘她就理解清楚,果然和她想得差不多。
于洋不擔心她看不明白,林哲找來撲克牌,卻意識到又缺了點什麼,便讓大家等幾分鐘,說去買幾杯果茶,而後飛速跑出家門。
“最近真的要胖了。”淩瀾研究過,果茶所含糖分遠遠超标,毫不遜色于樓下奶茶店賣的普通奶茶,最近一天一杯,幾條褲子都有些緊了。
不過反正冬天要到了,或許可以網購幾條大一号的。
明天還要吃蛋糕,她也根本拒絕不了,也沒想過怎麼拒絕自己。隻好悻悻地嘀咕了這麼一句。
“擔心這個做什麼?”還沒開局,陸理也就沒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而是賴在她旁邊,此時一邊安慰她,一邊撫過她的後背,脊椎和肋骨都很明顯,甚至從側面離開的時候,還隐隐摸到一點包裹着的背闊肌,“我自從瘦下來,即使不跑步了,怎麼暴飲暴食也再也沒胖過。你的運動基礎還不錯啊,沒關系的。”
“沒關系,我隻是說說,吃喝還是不能耽誤的。”她認真點頭,于洋則立刻在一旁附和。
牌從天亮打到了天黑,陸理從沒覺得這個撲克牌能這麼吸引他,當然了,很大部分原因是想在淩瀾面前炫耀拍擊。他堅信自己算得更精準,大學前兩年上了幾節統計相關的課程,還邊看視頻邊研究出了一些計算方法。
其實這些淩瀾也不是不明白,隻是她冷靜思考的時候,神色中總是寫上一股冷漠,陸理擔心她沒琢磨明白,或是玩得不開心,總是在對面試圖安慰。
一會兒告訴她不要急,一會兒告訴他肯定會帶他赢。
這無疑激怒了一旁的于洋,這幾局都不順,這些話在她耳中無異于挑釁,她終于瞥了左邊的陸理,“你怎麼像那個大樹底下那些打牌的老大爺一樣?吵死了。”
陸理撇撇嘴,正要反駁她幾句,對面林哲把要出的兩張“10”甩在桌上,借這個話岔開話題,避免他們真的吵起來,“哎,你們院的是不是經常在那個大樹附近的小廣場玩?”
“對啊,小時候那裡可熱鬧了,經常有人在那邊唱歌跳舞。”于洋果然不再氣急敗壞,在國外想到那些充滿煙火氣的場景,突然還挺感慨。
“你說的不會是那些跳廣場舞的?”陸理也出了牌,不屑地挑挑眉,喝了口百香果果茶,淩瀾選的味道果然不會錯,“當時還美名其曰參加什麼文藝比賽,現在想想那一群人有幾個能把動作跳到位的?”
“哎呀不是。”輪到于洋,她本來就沒想好怎麼出牌,現下口中又加了另一份焦急,“當時很多朋友也喜歡在那裡唱歌啊。”
衆人沒搭話,犀利的眼神都在示意她快點看牌,她隻好将視線按回牌上,不足兩秒,卻又興沖沖擡了頭,“哎,陸理,有個小姑娘,叫什麼我不清楚,好像比我們要小一點點。唱得蠻不錯的。”
陸理心中有了人選,卻仍是不動聲色看着她。
于洋快速眨眼,将手拍到桌子上,“就是那個,喜歡唱《泰坦尼克号》的,你記不記得?那麼小就會英文歌,很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