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在他眼裡就是笑面虎,陸理看起來熱絡地自我介紹幾句,似乎有與衆人結交得到意思,又好像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根本不好奇其他人的情況。淩瀾遊戲輸了,對面的朋友不小心給她多倒了半杯,他便搶在淩瀾前面拿起那塑料杯,直接把多餘的酒倒進了一旁彈煙灰的紙杯裡。
李之航又是一陣意外,陸理看起來不是計較這點小事的人,但他不但計較了,還在倒完後笑着說了句,“這還差不多。”
對面的朋友當然不會為了這點事道歉,不過陸理那不怒自威的表情,他也隻好賠笑。
似乎是場外援助出現,幾條信息,讓這倆人終于走了,李曉曉吹了風,也有些發暈。
他便适時提議送她回房間歇一會兒。
一切順理成章,李曉曉表現的,比他所預期中還要積極。
事後他坐在李曉曉的床邊抽煙,問她要不要自己留下陪她時,她也蜷縮在枕邊,痛快答應了。
他便故作毫不猶豫地滅掉煙,翻身躺上去。
隻不過演技浮誇,用力過猛,這床剛才那麼激烈都沒多大動靜,現在卻突兀的“吱嘎”一聲,像在抗議。
“這床真不結實。”李之航笑笑,“還是因為我們剛才太......”
他以為李曉曉會嗔怪地罵他,沒想到她悠悠地拉上被子,說了句,“不應該啊,和瀾總買的同款,應該很結實才對。”
她也沒想到在這個場合,竟然想起了瀾總。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現在滿屋子的二手煙,讓她試圖冷靜下來。
她能正視自己的欲望,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新室友今晚也會和剛才對面坐着的一個男生一起回房間。
隻是這不符合她的預計。
她以為一起上課過後是一起吃飯,一起喝酒,出去date,最後李之航會選擇一個有氛圍的場合鄭重向她告白,而後才是剛才那件事。
一切都亂套了。
她已經下定決心隻要淩瀾不問,就不透露這件事的進展,她沒想到淩瀾會約她下周四吃飯,她甚至幻想過,那會兒李之航最好已經開口了,這樣周四不論誰在,她都可以繼續帶着李之航去炫耀。
那樣她也有勇氣,去和那群人重新玩在一起。
她沒有對Sandy破口大罵過,那樣一來,不就承認自己輸給她了麼?
可現在的情形根本沒好到哪去。
電梯還在運轉,上去接了樓裡的鄰居下來,同時樓門外也有人進來,穿過大堂進電梯。
唯獨他們四個站在樓梯口。
淩瀾站的筆直,雖然臉上帶了點困意,但陸理這件沖鋒衣,顯得她挺拔不少。
問題問完,繼續瞟瞟李之航,再看看她。
李曉曉此時如坐針氈,茫然地看向李之航。
淩瀾見二人無話,以為隻是時間尚早,他們還沒決定,便更近一步,換了個問法:“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多米尼加?”
她多問了句李曉曉,“然姐那個大學同學,你是不是也認識的?到時候可以一起玩。”
李曉曉幹巴巴地回答:“是的,那個劉姐我算是認識的。”
淩瀾本不擅長組局,下一句便不知道該說什麼,李之航終于開了口。
“抱歉啊,我這兒還說不好。之前答應了别的朋友,還不确定那邊什麼情況。”
說完這話,李之航剛才還挂在臉上的笑容,也随之收起來了。
李曉曉心裡一涼。
早上她比他醒得早,想過問他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或許比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了要婉轉許多。
然而去客廳拿礦泉水時,撞上了同樣出來翻冰箱的胡靜儀。
胡靜儀那副表情,俨然對一切情況了然于胸,她的建議與自己的想法恰恰相反。
“你不要問任何啊,不要去push他,這個時候誰先push,誰就輸了。”
她還沒消化這裡面的道理,隻是胡靜儀提到“輸了”,她便決定不能這麼做。
她忍了一中午,忍到李之航提出一起下樓吃個飯再回家。她也盡量做到了雲淡風輕地答應。
淩瀾一句話,似乎前功盡棄。
“沒關系,你們考慮考慮。下周再說也可以。”
淩瀾指的自然是在她家的飯局。
李曉曉已經毫無興趣。
她瞪了好幾眼淩瀾,淩瀾似乎沒注意到,仍舊是那副不慌不忙,再不小心瞟向Sandy的時候,撞上她标志性的笑容。
Sandy又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