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淩瀾預想的發展道路,李曉曉隻走了一半,接下來的另一半什麼時候繼續走,甚至能不能走,在李曉曉眼裡,尚且是未知數。
昨晚淩瀾帶着陸理早退,她第一反應還是松了口氣,
事實上邀請她并非她自己的想法,而是胡靜儀提議的。
“寶寶,你這也算是搬來新家,怎麼也要搞個暖房party,熱鬧熱鬧呀。”
胡靜儀倚靠在沙發轉角處,眉飛色舞說着,“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剛好周末。今晚喊幾個你的朋友?”
她也的确有點心動,那麼多場party,除了每年的生日,她從來不算主角。
可随之而來的也有另一個問題,都邀請誰呢?
第一個創新腦中的名字,自然是李之航。
“喊上李之航吧。”李曉曉心直口快說完,又做作地附上一個合理的理由,“他也幫忙搬了家嘛,應該請他吃飯喝酒。”
胡靜儀笑笑,看穿她的小心思再簡單不過,但也沒有當面戳穿,“你再想想看還要喊誰,我先幫你給他發信息。”
李曉曉閃過一絲不對勁,是不是她親自邀請更合理?但随即又放棄了,看胡靜儀手上的甲片熟練地在屏幕上飛舞,她總覺得胡靜儀喊,大概不會被拒絕,就算被拒絕了,也不尴尬。
她就完全不同,如果被拒絕一次,她很難再有下次再次邀請的勇氣。
畢竟不像上次在然姐家那樣被逼上絕路。
“我和他說好啦。”胡靜儀驕傲地告訴她成果,“還要喊誰呢?”
而後思路便卡在了淩瀾身上,很難往下進行。
躊躇之際,胡靜儀卻先試探般提醒了她,“你樓上那個朋友瀾總他們,肯定是要叫的吧?”
胡靜儀說的是“他們”,自然也包括陸理。
李曉曉沒多想,她倒是說的對,似乎也不可能繞開淩瀾隻喊然姐他們,一定會被問的,她總不能說是因為Sandy。
一來時至今日,都沒什麼證據證明Sandy和鄭凡有了什麼實質性關系,二來瀾總似乎很愛和她一起玩,她跳出來說介意,顯得多小氣?
一旦過度瞻前顧後,往往前後都顧不上。
“到時候開局之前再問她們。”李曉曉自認為這是個好主意,省得淩瀾提前又把Sandy組過來。
“就他們兩個人嗎?”胡靜儀繼續問。
“還有一個學姐,叫Vera,我還想喊她和她男朋友,你認識嗎?”
胡靜儀正在刷短視頻的手頓時一僵。
她繼續假惺惺地試探:“學姐?是不是和我一屆的?”
李曉曉搖了頭,認真糾正她,“她已經研二了,是瀾總的高中校友。”
“這樣啊。”胡靜儀舉起沙發邊上的電子煙,輕輕吸一口,假裝是在認真思考,“可是我還想喊幾個我們這屆的男生,我想你多認識點新朋友的。我擔心可能和學姐玩不到一個圈子,到時候大家誰也不認識,氣氛搞不起來,要不下次再喊這個學姐?”
李曉曉聽到她這屆的男生,又一次想到李之航。
分手後應該多認識點朋友這件事,他已經做到了。
沒什麼太大興緻多去認識其他人,說明好像,有他一個好像也夠了。
李之航深知她這一點心思。
她是怎麼和鄭凡分的手,李曉曉不說,他不可能問,問了多冒昧,而且顯得自己很在意,可就不好了。
但學校不大,又是同一屆的,風吹草動,就算不深挖,稍稍打探就能傳進耳朵。
據大頭的八卦,他倆分手是因為一個“校雞”。
這令他難以置信,他知道家鄉那個省會城市,有那麼兩所學校,是有這種角色的,來Shellington讀書,未必家底多麼雄厚,但至少是個中産,哪至于做這個?
大頭輕聲嘲笑他,你還是不了解,錢哪有夠的?
他聳聳肩,懶得細究這個群體,他喜歡的類型,或者說近期感興趣的類型,就是感情經曆簡單,心思單純的學妹。
尤其是李曉曉這種剛分了手,上一段感情被抽離,心思空虛。很多剛分手的人說着想修養一陣在開啟新的感情,不過就是沒遇到心動的。
李曉曉對他心動的痕迹不能再明顯了。
他甚至自信地認為,自己有把握讓這個心動維持很久。如果沒有很不巧的還有一個月就放寒假了,這個冬天都不在話下。
不過在這個浮躁的小城,一個月的時間也算不上短了。
他決定加快進度。
今晚的party正好在李曉曉的新家,天時地利人和。
一桌子的老熟人,不用問就知道他今晚的打算。
隻是礙于淩瀾陸理兩個人,和他們格格不入地坐在李曉曉身旁。
淩瀾總是欲言又止,李之航起初還難免猜測,周四那天接李曉曉時,她站在Vera家門口,看起來挺和善的。
今天把藍色頭發綁成高馬尾,劉海下的眼神十分犀利,看起來又不像是善茬,便時刻提防着她說出什麼話,有可能會壞事。
但觀察一番發現淩瀾根本沒怎麼往他的方向看過,大概這話題也和他無關,又或者是沒把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