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文澤禹說的來這邊不為讀書,隻為把自己“賣出去”的人,可不是眼前打算自食其力重拾音樂夢想的Sandy,而是她那個室友。
淩瀾語氣中忽然多了幾分不屑,“你那個室友,跑到我們學校來撈人,我看是兇多吉少。”
“怎麼說?”
“現實的人不止我倆,男生比我們現實得多。”說到這裡,她忽然間來了興緻,“我認識比我大幾屆的男生,包括然姐也給我講過的。很多男生談戀愛的時候喜歡選Tracy們,身心層面的價值都能提供,花錢買這個價值也不會不值,但回國繼承家業,還是會找門當戶對的。這是毋庸置疑的。哎,她不會蠢到信那些男的,能讓她轉正吧?”
Sandy心知肚明,淩瀾幸災樂禍的,是那輛保時捷。
“有的時候我不知道她是真蠢還是假蠢。”Sandy不免嘲笑,“既然說到她,我想起之前她還和胡靜儀一起,觊觎過陸總。”
淩瀾差點被檸檬茶嗆到。
“我當時還陰陽怪氣了她,說她去忽悠點地主家的傻兒子就好了,陸總不是她能配得上的。”
淩瀾撇嘴道,“他和地主家的傻兒子沒什麼區别。”
“那是你替他謙虛。”Sandy笑道,“他們專業和做生意的事情我不懂,你知道我會對音樂天賦有濾鏡的。陸總真的不一般,你如果告訴我他來自音樂世家我都信。哎,反正你媽媽投的機構,幫人做作品集,他如果有時間,可以讀個音樂program玩玩啊。”
淩瀾的第一反應,竟然沒有一點排斥,甚至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朱莉是個惜才的人,哪怕陸理作為愛好去學,她也一定願意幫忙,
不知何時起,從原本反對朱莉知道陸理的存在,轉變成了猶豫要不要将來讓他們見一面。
“大師課?那是幹什麼的?”低沉的聲音打斷沒理清的思緒。
“哦,就是業内音樂人來給學生指導一下,從小孩到申大學的同學,都有幫助的。”她最終是沒邀請他來參加,甚至很謹慎地餅都沒畫半個。
“明天Sandy幾點過來?”
“晚飯吧。”她有些心虛,“之前以為你明天就走,她說晚上可以來家裡煮飯,我就喊她早點來,一起去超市的。”
他沒提出異議,畢竟他也是中午臨時決定的,想着回來作為驚喜告訴她,結果不巧遲了一步。
當時他剛起床,在廚房收拾她早上考試前慌忙之中留下的殘局。
咖啡杯上殘留的污漬一上午過去已經幹巴巴的凝固了,他洗洗涮涮過後收到她的信息,說已經到了Sandy家。
這意味着她會按照原計劃和Sandy吃午飯,他不用管她,于是随手煮了清湯面,等水開的工夫刷刷手機,看到文澤禹在群裡問,他下周一從巴黎到Shellington,有沒有什麼東西需要他幫忙帶。
淩瀾沒說話,他倒因此想起,上個月見到文澤禹時答應了他,寒假來Shellington玩,就可以住到當時閑置的1701裡。畢竟以前文澤禹來玩,都是和淩瀾住一起,這次1616顯然是沒有文澤禹的地方,把1701勻給他作為“置換”剛好合适。比最近的酒店都要近,聚會更加方便。
1701現在住了李曉曉,不過李曉曉是後天的飛機回國,文澤禹周一到,時間上剛好不沖突。
想到這裡陸理靈機一動,不如就改簽到周一,多陪她一天。
一早收拾廚房那一片狼藉,讓他對她獨居兩天這事表示擔憂。
剛好她是答應好要去送李曉曉的,索性周日一趟解決。雖然一個飛北京一個飛上海,但起飛時間大差不差。
心裡裝了天大的事情,一圈人等着他回國處理分賬事宜。但天大的事也不差這一晚上,縱然這個時間的回國機票,就算是商務艙也很緊俏,他仍然毫不猶豫改簽了時間。
“晚一點也是可以的,明天國内也是周末,我媽媽也不會那麼早起來。我們之前去喝早茶,我們收拾好出門,都基本上是午飯時間了。而且她偶像包袱是很重的,如果要打視頻,那一定是起來梳洗之後,她真的有耐心每天上午卷個造型......”
這次是她自己選擇說一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