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川:“……啊?”
“早安吻和晚安吻,”丈夫眉骨高,眼窩深,面部輪廓清晰立體,沒有表情的時候很能唬人,現在也泰然自若:“每天都有的,早上你還在睡,現在都沒有給我。”
他振振有詞,忽地垂下來的眼睫更顯得落寞,英俊的面孔蒙上一層陰霾,得不到妻子的吻就很失望似的。
言川耳垂發燙。
早安吻和晚安吻……感情這麼好的嗎?
“等你上完藥,”言川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把話說出來的:“等傷好了再說……”
而且藥水的味道也太刺鼻了,聞着就難受。他沒有把話說出來,但是皺起來的小臉隐約透露出這個意思。
嬌氣。
丈夫在心底評價。
言川也不知道面前的npc在想什麼,讨價還價:“還在流血呢,要是再傷到怎麼辦?”
丈夫應了幾聲,不知道是不是同意了。
言川松了口氣。
早安吻晚安吻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藥水塗完,言川仔細看了看,确認沒有疏漏之後去把手洗幹淨了。
當然,之前被丈夫舔過的指節也仔細清洗了。微涼的水流沖刷着,好歹讓他擺脫了那種黏膩潮濕的感覺。
言川轉身,結果差點撞上了丈夫。
!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又一點聲音沒有就站到他背後了!
“不可以親嗎?”丈夫攬住言川因為系了圍裙而顯得更加不堪一握的腰,低着頭又問了一遍:“真的不可以嗎?”
他覺得男人的狀态似乎有點不對勁,還沒思考答案出來就聽見丈夫壓低聲音:“你今天去了哪裡?”
言川:“嗯?”
什麼哪裡?
“味道,”丈夫的聲音微啞,濃稠漆黑仿佛瀝青似的眼珠盯着他:“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他強調了一下:“别的男人。”
言川是真的驚了。
味道……有什麼味道,還能判斷出來他今天和誰見面了嗎?
那他有情夫的事情不是很容易就敗露了嗎,綜藝還怎麼通關?!
思緒一片混亂,言川半天才擠出一句回答:“沒有……”
他不再猶豫,踮起腳勾着丈夫的脖子:“今天是跟别人見面了,聽他練了一首曲子,聽完就回來了…… 一直呆在家裡等你回來……”
丈夫不說話。
言川見狀,努力擡頭,貼上丈夫緊閉的唇瓣,舌尖試探性地掃了幾下,小聲道:“真的……”
丈夫低頭看他。
這時候言川就不怎麼敢看他的眼睛了,生怕他再用什麼離譜的手段判斷出來自己的“情夫”壓根不止一個。
那就是劇本尚未演完,選手中道出局了。
他隻是盡力墊腳,把柔軟嫣紅的唇瓣貼在丈夫唇上。
“晚安吻。”言川心底忐忑,不知道這種單純的貼上唇瓣在丈夫這裡能不能算上吻的範疇,很小聲地說。
他一緊張,加上心虛,烏泱泱的睫毛顫個不停。
唇瓣被自己咬着,努力踮起腳尖夠到丈夫臉頰邊,貼上他緊閉的雙唇,偶爾伸出舌尖舔兩下。
纖細的腰被掐着,後背抵在櫥櫃上,幾乎是被半摟半抱着坐在上面,足尖繃緊垂在地上。
“這樣可以嗎?”丈夫背着光,言川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帶着一點希望問。
丈夫似乎是做了個點頭的動作。
言川還沒松一口氣,就感覺整個人直接懸空——他被男人徹底抱起來了!
他們的身高差距還是不小的,言川發出一聲短促的聲音,居家鞋掉下來。
他的小腿動了幾下,沒踩到地面,裸白的足尖踢到丈夫腿上。
結果當然是沒踢動。
一個吻落下來,又深又重,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逼得言川仰起頭接受。
言川又不敢動,男人的口腔裡還帶着藥水的刺鼻氣味。他怕再碰到傷口,又有些嫌棄這個味道,隻好側着臉由着他動作。
秀氣的眉頭皺起來,眼底真的含着一包淚了。
“唔……”言川躲不開,又不敢真正拒絕,手搭在丈夫胸口,半推半就似的伸着。
他心底隻有一個疑問。
通過氣味判斷出來,可他前幾天也見過單其和唐臻他們啊?
為什麼今天說出來?
而且,他隔着眼底的水霧瞥見丈夫陰沉而英俊的面孔,總感覺男人的情緒似乎很不對勁。
交纏間,丈夫的動作也逐漸變得溫柔,很滿意他的配合似的,摟着他的腰的手也安撫性地拍了拍。
言川得到機會緩了緩,呼吸頻率也逐漸正常。
但他還是不适應藥水的刺鼻氣味。
廚房裡沒開燈,客廳裡的燈照過來,灑下一圈明顯的分界線,他們就在光暗交界處站着。
兩人間的氣氛粘稠暧昧,分不開似的,的确像一對愛侶。
“砰砰!”砸門聲兀地響起來。
言川被驚得一抖,目光轉向門口。
“砰砰!”敲門聲還在繼續,并且愈發猛烈,得不到回應就不罷休一樣。
“開門!”外面傳來模糊的人聲,說了一大串話,言川就聽見前面兩個字,迷茫地看向丈夫。
這麼晚了,是誰在敲他們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