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沒有用手去接,而是俯下身,借着言川伸出來的手一口咬下草莓。
吃了草莓他也沒有直起身,而是啟唇,含住那一截透着粉的指尖。
言川微微瞪圓眼睛。
濕潤的觸感很清晰,他不自在地往後挪了一下,椅子因此發出呲啦的聲響。
頂着一張英俊陰戾的面孔的丈夫并沒有解釋自己的舉動,反倒是用另一隻手按住言川的椅背……硬生生把他扯到身前了。
對上那一雙黑沉似濃霧的眼睛,言川心裡發怵,半天才說出一句:“怎麼了?”
聲線還因為猶豫而顯得很顫,顫微微的,又驚又害怕。
丈夫把他整個人連椅子帶椅子都拉到面前,靠得很近。讓他隻能緊緊并着腿坐,小腿都繃緊了,膝蓋不時還磨到丈夫的西裝褲上。
丈夫沒有回答,他還含着言川的指尖,并大有往裡面吞的意思。
“你……”
言川的手指修長白皙,指甲修剪得圓潤,關節處覆着一層淡淡的粉,看着像藝術品似的。
現在手指上不僅染上草莓的酸甜汁液,還被男人含在口中,意味不明地舔.舐。
丈夫的臉頰鼓起來一些,這是因為他的舌頭不斷掃過言川的指尖,掠奪上面沾上的汁液一樣。
【我敢打賭他想舔的不是手指】
【一進來就被糊了一臉,色禽哦】
【左手:草莓,右手:言寶,選擇左右手一起,把言寶和草莓一起吃掉】
【很有正宮風範,可惜到現在都沒有和老婆發生點什麼,不給力啊!】
言川自然看不到彈幕上不斷劃過的留言,不知道她們忽然興奮是為了什麼。
随着被舔.舐的觸感越來越明顯,指根處也被微砺的舌頭掃過,他更緊張了。
不難受嗎?
丈夫的眼皮垂下,眼睫淡淡地掃過,一點情緒都看不出來。
可當他擡眼,和言川對上視線的時候。眼神裡的兇惡貪婪意味就沒有掩飾,混雜着難言的欲.望,化成格外粘稠駭人的目光。
野獸似的。
言川一陣頭皮發麻。
他試圖和丈夫交流,斷斷續續說:“草莓很甜……你不要再吃一個嗎?”
這裡能吃的是草莓啊,糾結他的手指幹什麼。
丈夫含糊地“嗯”了一聲,算是對草莓很甜的肯定,然後繼續專心緻志舔他的指尖。
言川:……
你這個npc還能不能交流啊!
姿勢緣故,丈夫離他很近,熾熱的呼吸就落在眼前。言川有點熱,蒼白的臉頰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水光籠在眼底,本就烏黑的眼瞳看上去更透亮了,含着一汪水似的。
烏泱泱的睫毛也在微微顫抖,唇瓣被他自己咬住,鮮紅的汁液塗抹到唇側,紅豔豔的。
眼神很無辜,又帶着茫然和不知所措,望向男人的方向。
看起來很可憐……也很好欺負。
丈夫眼神很暗。
他湊得更近了,言川的睫毛都掃到他臉頰。居高臨下地看過來,眼神晦暗地像是下一秒就要發生點什麼一樣。
就在這時,言川脫力般往後一仰,靠到椅背上,繼而聽見丈夫的一聲悶哼。
指甲顯然是撞到丈夫的口腔了,言川連忙道歉:“對不起……剛剛踩滑了。”
他有些讪讪:“有沒有劃破?”
嫩粉指尖上沾了一點暗紅,在燈光下泛着晶亮的微光。
“是有一點。”丈夫眼睜睜看着言川借着查看的理由站起來,離自己遠了一點,深深道。
言川往後仰倒得突兀,丈夫又剛好靠過來,一來一去之間指甲就把丈夫的口腔劃傷了。
丈夫張開口,露出了有些滲血的口腔。
言川去拿醫藥箱了,沒想到還沒來幾天就能用到第二次。
他沒有糾結丈夫為什麼要舔他的手指的問題,按着他的肩膀讓他繼續坐在椅子上,自己給他處理傷口。
棉球蘸上了一點消毒藥水,氣味有些刺鼻。言川皺着鼻尖低頭,湊近了丈夫英俊的面孔。
“張嘴,”他示意:“劃到裡面了。”
丈夫按照他的話做。
燈光亮得晃眼睛,言川心情還很複雜。
他的小腿到現在都是軟的,恨不得立刻癱倒在凳子上。
剛剛,言川看着乖乖聽自己話的男人,他是想做點什麼嗎?
和自己親熱?
于情,工作回家的丈夫結束了一天的勞累,回家的路上還記得給妻子帶東西,想和妻子親熱一番是再正常不過的。他拿到了“人.妻”的身份卡,需要維持人設。
于理,男人那麼大的個子,又高又壯,手臂都快有他大腿粗了。他想幹點什麼,言川這個細胳膊細腿還真擋不了多久。
最多就是小貓撓人似的抵抗兩下,然後就被甩到卧室裡的床上了。
然後就是一些限制級内容,總之會被收拾得很慘,可能是眼淚都哭幹的那種。
言川兀地搖搖頭,把這個可怕的場景甩出自己的腦海。
太可怕了。
“怎麼了?”丈夫注意到言川的小臉忽然白了一點,問他。
言川抿唇,底氣不足:“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地闆拖得太滑了,一下子就踩空……”
“沒事,”丈夫的聲音有點含糊,還是安慰心虛的妻子:“不怪你,是我吓到你了。”
言川低低地應了一聲。
“不過,”丈夫話鋒一轉:“你今天還沒有給我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