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川終于找到時機和單其多說幾句,他皺着眉頭:“新任務?”
他莫名有點懷疑任務的真實性。
面對言川狐疑的眼神,單其神色自然地解釋:“當然,任務要求是背着你的丈夫和你接吻。”
“你的丈夫白天又不會出現,隻能晚上來。”單其:“要不然,這麼晚了我也不會出來。”
言川暫且相信了單其的話。
選手的劇本隻能由本人查看,他也無法從單其的神情裡判斷出真假。
但言川還有一個問題 。
他語氣遲疑:“真的在晚上,白天不是也能達成‘背着’這個條件嗎?”
丈夫就在隔壁,十三号公寓樓的牆壁可不隔音,不管多小心都可能被丈夫聽見動靜。
那不是真成了捉*。
言川就看單其。
單其坦然:“我也不知道。”
“但我們可以都試一下。”
都試試?
那就不光是白天丈夫去工作的時候,現在也要。
他名義上的“丈夫”還在隔壁,拿着手電筒檢修水管。他卻在這裡和晚上找上門的鄰居,私底下的情人親熱?
那也太那個了吧。
單其還盯着他,自上而下的俯視視角讓言川能更清晰地看見到他手臂上、腰腹上的遒勁肌肉,被水打濕了的背心貼在上面,看一眼都是滿溢出來的荷爾蒙氣息。
言川猶豫着撇開視線。
廚房裡燈光明亮,單其背着光,瞳色近乎金色。盯着言川的時候眼睛眨也不眨,像耐心等待獵物放下警惕的獸類。
冷靜又危險。
言川抿唇,表達了自己的不贊同:“現在不行。”
他稍微錯開一步,試圖打破有些古怪的氣氛:“他随時可能會回來。”
為了配合話語,言川還指了指隔壁,想讓單其放棄這個想法。
但單其連看都沒看去一眼,似乎對這個身份是逃綜boss的正牌丈夫不感興趣。
他随手把東西放在一邊,徑直走到言川面前,稍微俯下身:“你很怕嗎?”
熾熱的吐息近在咫尺,言川不得不又往後退了一步。
纖長卷翹的睫毛輕顫,烏泱泱地垂下來一片陰影,緊抿的淺色唇瓣彰顯出主人的緊張。
單其還在靠近,為了保持距離,言川已經快退到牆角了。
為了避免出現無路可退直接被困在牆角的情況,言川及時喊停。
他伸出手,主動在自己和單其之間隔出一點距離:“你别動。”
纖細的手指落在單其的小臂上,一點很輕的力道,就讓後者停下不動了。
言川秀氣的眉頭擰着,壓低聲音:“什麼怕不怕的,他是逃綜裡的boss,扮演需要繼續,被發現了會崩人設。”
當然,他還有話沒說出來。
被丈夫發現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是崩人設扣積分那麼簡單,讓那個性格頗為陰郁偏執的boss發現表明溫柔體貼的妻子背叛自己,還讓情夫之一來了家裡……
言川不敢想了,推單其的手都開始用力。
加上直播間的打賞他現在也隻有一千多積分,完全買不了複活的道具。
“做了才符合人設,”單其的聲音在耳畔兀地響起,同樣壓得很低,帶着點沙啞:“你忘了嗎,我是個小混混,而你是花心的人.妻。”
“這個時機不是正合适,他又不在,怎麼會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言川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追求刺激才是人類的本性,”單其目光沉沉,勾出一抹笑:“所以,來嗎?”
【你小子當地下情人還這麼硬氣】
【好嘛,覺得言寶的老公在隔壁更刺激是吧?】
【深夜,水管工,人.妻,老公在隔壁,不發生點什麼都不正常】
【期待丈夫發現,來點修羅場,打起來打起來!】
言川覺得單其是在根據人設分析任務,談到這種話的時候一點戲谑的表情都沒有。
但他看着單其的眼神,頭皮有點發麻,感覺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會被按着完成這一段“刺激”的任務。
“我……”
言川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單其已經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這個姿勢屬實有點危險,單其還站得很近。垂下頭,高挺的鼻梁都要蹭到言川臉頰。
言川聞到了一點類似于苦艾的味道,味道不濃,有點澀,輕飄飄地鑽進他的鼻腔。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們現在離得太近了。
另一個人的氣息靠近,頗有侵略性,存在感格外強,讓這一方的空間都隐隐變得逼仄。
“一個吻而已。”單其垂着眼,側臉被燈光勾勒出一圈陰影。
言川下意識想逃開這種桎梏,可是單其比他高大很多,手臂有力,一堵牆似的擋在他面前。言川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怕讓還在隔壁的丈夫聽見。
他的視線無處可落,隻能落在單其高挺的鼻梁和□□的下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