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測到隐私,直播間自動黑屏。唐臻把言川硬生生扯到自己身前,手臂橫過去。
言川被唐臻捂住嘴巴,睫毛眨了眨,用眼神問他。
他忽然脫衣服幹什麼……有什麼話要和他私底下說,不想讓直播間裡的觀衆聽見嗎?
那也沒必要這樣啊……言川微微錯開視線,矜持地抿着唇。
卧室裡的簾子是拉着的,也沒有開燈,所以言川隻能透過門縫裡穿過來的光看清唐臻的臉。
他眉眼溫和,總是帶着笑,很有些如沐春風的意味。但是仔細一看,唐臻的五官其實是偏鋒利的那一類,眉骨高,眼窩很深,面無表情看人的時候有點不近人情。
唐臻鼻梁高挺,薄唇,弧度是微微向下的,不笑的時候反而能顯出幾分冷酷的意味。
他半邊臉隐在黑暗中,給他的側臉鍍上一層虛幻的光影。
明明是很近的距離,卻給人一種很遠的感覺。
和唐臻平時表現出來的平易近人的樣子完全不同。
他傾下身,毫無顧忌地扯着衣服下擺,右手已經捂上了言川的嘴巴。
“你和單其相處的時候也是這樣嗎?”他眼裡沒有笑意,聲音壓得很低。總是帶着笑意的眼睛冷冰冰的,透出審視的光。
言川:……
怎麼又是這種問題?
關了直播間再問,你和單其商量好了嗎?
言川被捂着嘴,含糊地唔了兩聲,試圖讓唐臻意識到他沒有給自己說話的機會。
說不出話,他隻好用眼神示意,黑亮的眼睛都覆上一層水光。
雪白的臉頰已經染上暈紅,眼尾更是逼人的粉意,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淚似的。
一個惹人生憐,又過分示弱,讓人生出更多惡劣想法的表情。
言川有些惴惴不安。
一來不知道這個問題在不在人設範圍内,二來,他還真的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好在唐臻似乎隻是自說自話,沒有一定要逼他回答的意思,冷着臉想了一會就岔開話題。
“梁新的身份不是什麼高中生,”唐臻貼在言川耳邊低語:“他是個販子,僞裝起來專門去哄騙不通人事的學生,把他們帶到這裡來交易。”
言川露出驚訝的表情。
販.賣.人.口嗎?
唐臻要和他透露自己得到的線索,不想讓别人知道?
言川不知道唐臻是怎麼得出這個消息的,可他的話聽起來又有幾分可信。
結合他自己和單其的消息,大緻能拼湊出來真相的輪廓。
言川腦海裡浮現出梁新和安雯的臉,試圖從為數不多的記憶中判斷出梁新的真實身份。
唐臻繼續說,仍舊湊在言川耳邊,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的姿勢過分親密似的:“你不用去找單其了,他問不出來别的。”
他指尖收緊,無意似的摸了摸言川的臉:“别被人騙了還什麼都不知道。”
唐臻的手有些涼,冰冷的指尖摩挲過臉頰,言川有些發抖,微微側過臉。
但唐臻又動作強硬地把他的臉掰過來。
他低頭,自上而下地俯視掌心裡一片柔軟的雪白,帶着點冷冰冰的笑意。
掌下的膚肉細膩微暖,觸手升溫,唐臻的指尖不由得動了動。
因為他的動作,言川的抗拒更明顯了,尖尖的下巴繃出優美的弧度。
這個姿勢反倒讓他的後頸整個暴露在唐臻視線中,手掌覆上去,就能圈住纖細脆弱的脖頸。
唐臻說的自然是單其。
他知道他們的交易了?
“我能被騙什麼,”言川下意識皺眉,感覺下巴被掐得有點疼,說話的語氣就不太好了:“在這裡他還能做什麼?”
這裡是逃綜,維持他們的聯系也不過是劇本賦予他們的“身份”,還要各自忙着做任務通關,哪裡還有什麼有的沒的。
他又是來彈吉他,又是脫衣服逼着直播間黑屏,就是來說這個的嗎?
可單其不懷好意,那他的心思就是好的嗎。
言川抿唇,很不高興地看唐臻。
他不覺得唐臻看他的眼神和單其有什麼不同。
隻是言川現在臉頰粉意融融,眼尾也是微微上挑,帶着逼人的濃稠豔色,實在不像是瞪人。
“呵,”唐臻有些嘲弄地哼了一聲,話語裡對單其的不滿之意頗深:“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似乎忌諱着什麼,重新切入正題:“梁新帶着他的女朋友來,就是來找中轉的買家,五号房那一家。”
言川對此不是很意外,他隻是有點好奇。
“你怎麼知道的?”
言川對自己的任務尚且不是很了解,還沒有辦法回答第二個任務裡的問題,心裡的猜想也隻是疑惑。
唐臻有什麼特殊的調查方法嗎?
但唐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你和五号房住在同一個樓層,肯定聽見過他們公寓裡的奇怪動靜吧?”
言川猶豫着點頭。
唐臻說出和單其差不多的猜測,眼神晦暗:“我懷疑他們公寓裡還藏了一個‘人’。”
“你想和我一起去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