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門重新被打開。
唐臻已經換上了言川給的灰色上衣,閑庭信步般跟在他後面走出來。
直播間裡的屏幕重新亮起來。
【我恨黑屏為什麼連聲音都聽不見】
【感覺言寶的臉紅紅的,壞男人幹什麼了?】
【感覺行動力比水管工強】
【也想對老婆掀衣服……這是可以說的嗎?】
“現在就去?”言川摸了摸自己尚且殘留着冰涼觸感的臉頰,問唐臻。
唐臻點頭:“就現在。”
言川:“那要找别人一起嗎?”
比如單其,或者其他選手?
唐臻:“人多了容易打草驚蛇。”
言川不死心地說:“單其呢……”
相較于唐臻,他還是覺得已經達成過協議的單其更加可信。
好歹,好歹是個好說話?
唐臻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差了起來。
他在其他選手面前一直維持着一張溫和的面具,不過因為某些原因在言川面前常常破功。
也可以說,在和言川單獨相處,抑或是看見他和别的男人呆在一起的時候,唐臻都有些不正常。
“恐怕不行,”唐臻幾乎是一字一頓:“他去找梁新了,怕是不能陪你一起去。”
言川“哦”了一聲:“那算了。”
唐臻的面色緩和了一些:“走吧。”
言川跟在唐臻後面出去。
五号房就在同一個樓層,他們順着回廊走過去,不出意外地看見公寓的門依舊是關着的。
窗戶也是緊閉的,厚厚的一層藍色窗簾遮住窺探的視線,他們無法從走廊裡看見裡面的情況。
屋子裡是有人的,悶哼聲從裡面的房間傳來,有些瘆人。
明明還在白天,五号房周圍卻十分安靜,幾乎到了死寂的程度。
言川看了一眼唐臻。
“我們要怎麼進去?”他有些猶豫,隻好轉頭問唐臻。
唐臻語氣淡淡:“我們從通風管道裡進去。”
言川眨了眨眼睛,黑而亮的眼睛裡帶上一點疑惑。
通風管道?
“就是這裡?”言川皺着眉看了看面前黑黢黢的管道口,聲音揚起來一點:“從這裡進去?”
唐臻點頭:“通風管道是貫穿整棟大樓的,相互貫通。”
他的語氣笃定,倒是挺讓人相信。但是言川看了看管道口堆的一層灰,又猶豫起來。
言川是有些潔癖的,原先住的療養院也是哪裡都打掃得幹淨整潔。到了逃綜裡也是,好歹住的地方都是幹幹淨淨的。
現在讓他去鑽通風管道……言川又看了一眼蒙上一層灰的管道口,秀氣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他如實說:“感覺會把衣服弄髒。”
言川不由得把目光再轉向唐臻,這一次不是帶着羞惱還是什麼,而是一點淡淡的期盼。
唇瓣緊抿着,很為難似的看着他。
唐臻:……
他的衣服就不怕髒嗎?
言川又眨了眨眼睛,烏泱泱的睫毛微顫,目光無辜得很。
唐臻又說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