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檀回頭,瞟了一眼秦婳緊握着刀柄的手,回道。
矛盾解決後,管家不忘招呼大家開席就座,而宴會的主人公亦在那正中央等候大家。
這時,未昭逆着人流上前,握着林檀的手腕,關心道:
“徑回,怎麼回事?你沒事吧…”
突然,林檀向後退了半步,與未昭之間分開了些距離,徒留未昭的手懸停在半空。
“子衿,我沒事,别這麼緊張”
“嗯…我知道…”
這不是林檀第一次這樣避開未昭的碰觸,即便如此,未昭還是有些落寞。
秦婳可不樂意看他們二人拉拉扯扯,輕“哼”一聲。
随後默默持刀隐入人群中,不時與正在和大皇子等人交談的李忱緒交換眼色。
宴會的氛圍逐漸起來,衆人暢飲。
此刻喧鬧的廳堂,與靜谧的後院對比鮮明。
就是那些姿态豪邁的賓客,亦是不同于後院中行動謹慎的人兒。
繞過棕灰色的假山,少年紅白相間的衣角随着動作小幅度搖曳。
未霄就這麼蹑手蹑腳地繞進裡院,卻不見帶文月去更衣的家仆。
或許是他已經回去了…
難道是我想多了…
未霄抱着這樣的心态,轉身欲返。
卻在回頭時,一把短刀直刺面門。
好在未霄随他叔父在北疆三年,一年前又得一人指點,功夫了得,反應就更不用說了。
就見他側身躲開,旋即握着那人持刀的腕處一拽,擡手接近那人的面具。
卻不料文月右手松開,左手接住下落的短刀,随後再次刺向未霄。
此刻兩人離得太近了,這讓未霄沒辦法從腰間拔出軟劍,隻能被動地躲避,不停地觀察尋找漏洞。
不多時,未霄發覺這人雖身手不凡,行動敏捷,力氣卻遠不如他,能跟他相持全靠巧勁。
可偏偏這種是最麻煩的。
未霄隻好強壓着心底的煩躁,開始剖析,很快他便感受到,文月的左手不似右手靈活。
索性在他第二次持刀刺上來時,便側身準備故技重施。
但文月也是個機敏的,或許是相持得有些久了,他大抵猜到了未霄的目的,便手腕一扭,斜劈了下去。
而在未霄及時躲閃後,再次擡頭就看見,那人淺青色的衣角消失在院子的拐角處。
這一刻,未霄堅信:
這個文月,一定有問題。
随後他便向着文月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啧,這院子還真熱鬧啊!「寒鴉」你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呢?”
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霜鸮」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搭在「寒鴉」的肩膀上,嬉笑着。
他見身旁的人默不作聲,又看了看他們二人消失的方向。
“喲,他們往裡邊去了,你說他們會看到什麼?”
“……”
「寒鴉」仍然不語,隻是默默注視着二人偶爾揚起的衣角。
估摸着時間,他該回去了。
宴會不能沒有主人。
于是,他轉身就要回去,卻被「霜鸮」握住手腕。
“「寒鴉」,你會背叛首領嗎?”
“如果是真的,身為首領最忠誠的狗,你會殺了我嗎?”
「寒鴉」的話很不客氣,語氣也不好,說完後不管愣在原地的「霜鸮」,便離開了。
“我…”
望着「寒鴉」離開的身影,「霜鸮」自嘲道。
“你為什麼不問我,會不會選擇站在你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