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徑回身邊那人究竟什麼來頭?”
未霄剛一走近,就被他的弟弟拽着衣袖,避開人群躲起來小聲道。
聞言,未霄一時無語凝噎,思索了半刻才道:“冼閣老的學生,新收的。”
“就這樣?”
“嗯,就這樣。還有,你好奇為什麼不自己上去問?”
未霄看着未昭一副緊張的樣子,皺着眉說出自己的疑惑。
但未昭哪管那麼多,聽了消息後又開始自顧自地擔心起來。
“徑回會不會被欺負…冼閣老不會喜新厭舊吧…啊!”
看着面前人來回踱步,未霄隻覺得頭暈煩躁,随後一拳打在未昭頭上。
“你先消停點!”
“唔…”
其實,未霄也明白未昭的擔心出于何處。
林檀所出身的林家,與汴京城中的達官貴族不同。林家早年商賈出身,雖不能如未家這樣家底豐厚,卻也是衣食無憂。
偏偏林家家風不正,曆任家主無不是妾室成群,宅鬥非常。
而有祈朝律法撐腰的林夫人,隻當看戲劇,對妾室和妾室的孩子也是漠不關心。
因此,要是在林家嫡子或是受寵妾室的孩子,生活得都不錯。
偏偏林檀是這任家主在外意外的産物。
林家祖訓有言:凡林氏血脈,不可外流,均需帶回林家。
自此,林檀便成了林家人盡可欺的對象。
這樣的生活,直到林檀八歲時,帶着一身傷痕獨自跑到大街上,被十歲的未昭撿了去方才停息…
“好了,冼閣老當初收徑回做學生,就是喜歡他喜歡得緊。你别太擔心…”說着,未霄就上前輕拍未昭的肩膀安慰道。
“嘩啦!”
突然的一陣瓷器落地的聲響後,是家仆跪在地上求饒的聲音。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
那個家仆聲音急切,語氣中帶着哭腔不斷重複着求饒的話語,引得衆人紛紛側目。
而處于衆人視線中心的,正是林檀三人。
見此情形,未昭本打算直接沖上前去,卻被未霄适時攔下。
“哥?”
“别急,先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之後,未霄便雙手環胸,目不轉睛地看着那三人,而他與未昭則隐匿人群中。
另一邊,林檀無視了跪俯在地上的家仆,将文月身上,方才被茶水潑到的部位都檢查了一番。
見對方無恙才松懈。
反觀秦婳,則是半眯着眼打量着這個求饒的家仆。
“哎喲!怎麼個事兒啊!”林檀轉身欲發作時,管家才從人群中現身,跑上前去,“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幹什麼吃的!傷了大人,你受得住幾次罰!”
“哎喲!大人,這厮前幾日剛來,做事毛躁,不想得罪了大人。”
“小的這就讓人,帶大人換件幹淨的衣裳去。”
管家一頓話如珠粒,密得讓人不知從何處插進話。
但見對方最後躬身行了大禮,又估計宴會主人,文月輕拍着林檀的手臂,示意罷了。
那管家見文月好說話,便想走近些與他拉近關系。
不料文月就這麼跟着他的步子向後退去。
顯然文月不吃這套。
見狀,管家隻好站定,随後向不遠處的一個家仆招手。
“你,帶這位大人去更衣去”
“阿月,我跟你一起去…”
林檀放不下心讓文月一個人去,本想開口提議跟着一起去,卻被這位師弟一個眼神制止了。
與此同時,秦婳從後面拍了拍林檀的肩,示意他放寬心。
“你該相信他”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