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柳從搖椅上起來對沈睦廷道:“行。”
兩人進屋裡,沈睦廷挨着虞柳了點,虞柳鼻子動了動。
沈睦廷說:“今日宴上多喝了幾杯,身上酒味還沒散完。”
“那你遠着我點兒,我才換的衣裳,别串味了。”虞柳道。
聞言,沈睦廷坐開了點。
夜裡沈睦廷洗澡熏香弄了半個時辰,又到虞柳的房裡。
虞柳剛洗完,臉被熱氣蒸的粉紅,沈睦廷看的心癢,代替了敏秋給虞柳擦頭發。
太子屈尊伺候了一番後,虞柳拿了本遊記在榻上看。
見虞柳不待見他,沈睦廷找話說:“夜裡看字對眼不好。”
虞柳:“我白日讓葛丁念給我聽,你要是怕我瞎,你可以喊他進來念。”
沈睦廷當然不肯,葛丁雖是沒根的太監,可也不好在夜裡進女子屋裡。
沈睦廷拿走她手裡的書道:“不能我給你念?”
“入涼州,比之戈州之險峻,少農,涼州多事農,田戶勤勞,然北夷略地…”
念了一段後,沈睦廷評到:“這書寫的和如今的涼州有些出入,涼州耕地荒了大半,又旱了一年,不如以前了。這幾年涼州人流竄各地燒殺劫掠的案子多了不少,州府很是頭疼。”
虞柳越過茶案把書拿回來合上。
“這書是二十多年前的,寫的景象當然和如今不同。”虞柳說。
二十多年前,今上繼位不久,正是大晉繁盛之時,今上野性勃勃要開拓新疆土,沒過兩年拿下了東北處臨海的一塊土地,更名為冒州。
從此大晉十州變為一十州,今上有此功績存留必定要青史留名受萬民贊頌。
沈睦廷斷不會說今不如昔,他喝了杯茶水潤嗓,說道:“既不同,便少看點遊記,免得将這些錯以為真,我書房有不少大家之作,你盡可找來看,比遊記強些。”
“我就愛看遊記。”虞柳把書放回架上。
“書房也有遊記,還有奇聞雜記。”沈睦廷縱容道。
虞柳見他燈火下臉色無奈,心中覺得無趣極了,沖沈睦廷道:“我有本遊記一直找不到,你幫我找找。”
“什麼遊記?”沈睦廷放下茶杯擡眼問她。
虞柳:“這遊記取名不正經,你湊近些,我小聲說給你。”
沈睦廷傾身過去,虞柳貼近,聞到他身上熏香比平日濃。
她沒有猶豫,吻了上去。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虞柳是在蹭。
蹭的沈睦廷整個人僵住了,手按在茶案上發麻,虞柳熱乎乎的吻落在他唇上後又落在其它地方。
虞柳親完後便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直不起腰。
“真有意思。”虞柳看他脖子憋得通紅,感覺有點趣了。
虞柳主動親沈睦廷,沈睦廷自然是高興的,但見虞柳态度輕浮,他又有些不滿。
等身體不僵了,沈睦廷把虞柳抱在身上,哄着虞柳和他親。
沈睦廷坐在榻上,虞柳抵着沈睦廷的肩膀直着腰勾頭,居高臨下和他親吻。
虞柳微眯着眼,打量着餍足與情.欲交錯着爬上沈睦廷清隽的臉。
為了掩蓋酒氣的濃重熏香讓她暈暈的,這香味重的讓她有點作嘔。
虞柳既沉溺又止不住厭惡,如同最喜歡的糕點裡摻雜了她讨厭的東西。
“滾吧。”虞柳親完後恹恹地,把沈睦廷趕走。
沈睦廷覺得她現在雖然有點喜怒無常,但她開始和自己親近是二人和好的征兆。
所以沈睦廷說了幾句軟話哄虞柳,然後去了書房。
谷榆來信是虞柳進太子府一個月後的事情,他在書院認識的狐朋狗友多。
朋友都不太靠得住,他仍求着朋友打探京城的消息。
知道虞柳進太子府他立馬寫了信。
虞柳拆開看了前兩句谷榆說知道虞柳嫁人後,她不敢再看後面。
谷家不知太子和相府結親、她嫁作太子側妃的内幕。
若是信中說她嫁的厲害居然成了太子側妃,虞柳沒臉看。若是信中問她好端端為什麼去給太子做小,虞柳更是想一頭撞死。
她索性不看,虞柳直接回信說自己安好,又說雲州春汛多雨,小心家裡養的葡萄藤被淹掉。
把芝麻大小的事寫滿紙張,虞柳讓敏秋寄去。
進太子府一事擾的她近兩月沒寫信去雲州了,緩過神來竟有這麼多要和家裡說的話。
敏秋接過信,現在在太子府,府上無數雙眼睛盯着這院子,不如以前那樣好去寄信了,她心裡盤算着怎麼從太子府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