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嬌背過身,這個齊鶴軒,怎麼一回家就跟着她,躲都躲不及。
“謝我什麼?我又沒做什麼。”
齊鶴軒追到齊玉嬌的身前,回過身倒退着邊走道:
“謝你今日出手啊!”
“出什麼手?聽不懂!”
“妹妹莫要如此,你腰上的彎刀早就出賣你了。哈哈!”
富龍賭坊莊荷手上被擊的那顆石子,正是出自齊玉嬌之手。齊鶴軒早就發現了這個蒙面女子,在賭坊這種地方,出現女子總是讓他多好奇兩眼的。
隻不過,他一開始隻以為是個跑江湖的,畢竟他是怎麼也想不到齊玉嬌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那時的他,隻知道她愛騎馬,愛玩刀,可沒想過,她愛賭博此事。
直到,她的出手,叫他看見了她腰間的那把彎刀,彼時人多事大,他也未敢表露,見她随着哄散人群出了賭坊,他才放心下來。
“你胡謅什麼!我可沒去賭坊!”
“哎喲,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賭坊之事。”
“你......你剛才不是......”
他剛才确實沒有跟父親說去賭坊的事,父親也未提。這......
“我聽梁值說的!”
齊玉嬌搬出了梁值,梁值是富龍賭坊的東家,這麼說總歸沒錯。
“你可歇了吧,梁值方才與我同出,不過兩刻鐘,你是怎麼聽他說的?”
事情已經敗露,但是齊玉嬌可不能認,她也懶得跟齊鶴軒多說。
“我勸你少管我的事,我們兩個在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幹涉為好。”
齊玉嬌果然不喜歡他,甚至還有些厭惡他,難道真如梁值所說,他不該用手抓雞腿?不該上茅房不關門?
“玉嬌妹妹,明明今日是你管我的‘閑事’吧?怎麼還倒打一耙呢!”
齊鶴軒看着他這個妹妹,長的嬌小玲珑,卻跟他一樣有副野性子,不知往前是如何,但在義父面前,那可是裝的一把好乖巧。
都說京都女子賢淑有禮,溫柔似水,但那可不就是個悶葫蘆麼,再溫柔那也是無趣的溫柔。好在自家妹妹承了他們齊家的根,齊鶴軒是怎看怎歡喜。
“玉嬌妹妹,話說,你上賭坊做甚?尋梁值?莫不是你也好賭?”
齊鶴軒走在齊玉嬌的前頭,倒退着一直跟她說話,那頭亂發倒是束了起來,卻偏偏非要留下兩縷垂發,仍舊是個不三不四的模樣。
齊玉嬌瞧着他眼暈,想走又無處可走,皺着眉頭緊閉着嘴,一臉的煩躁。
“剛與你說了,莫要多管閑事,我的事你少打聽。走開!别擋我的道!”
齊玉嬌剛繞過身,又被齊鶴軒繞了回來。
“别呀!我還想今晚帶你去逛鬼市呢!”
“鬼市?你如何去得?”
齊玉嬌曾經在茶館聽說過,鬼市,是京都最隐蔽而又繁華之地,沒有路引子是斷進不去的,據說那路引子奇貴無比,更重要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去什麼地方買。
京都鬼市,有各種市面上見不到的稀奇玩意兒,和來自五湖四海的各種奇異之人,更有些不為人知的奇技異術。那裡,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買不到的東西。
光是聽着,齊玉嬌就心動不已。
何況,梁值,亦都未曾去過。
齊玉嬌迅速又收回了自己的期熱之心,緩緩道:“你哪來那麼多銀子?買路印可是要花不少銀子的。”
齊鶴軒揚嘴一笑:“看來你也懂啊?”
這倒讓齊鶴軒挺意外的,本想帶妹妹去玩個新鮮的,卻誰知齊玉嬌知道這鬼市,且還知道要花銀子。
“你忘啦?我在富龍賭坊可是赢了不少呢!梁值把我的銀子都還給我了,還包括我赢的!這小子,不打不相識,他還算是痛快!”
“原來你去賭坊是為了賺銀子啊!”
也是,以齊鶴軒的性子,在外邊沒銀子肯定是玩不開的,他倒是會想主意,直接就奔了那賭坊賺取。
齊玉嬌接着道:“那我們兩個人一起,也不夠吧?”
齊玉嬌聽說過,那路引子似乎一人便要百兩銀,他們二人,就是二百兩。
齊鶴軒輕輕敲了一記齊玉嬌的腦門,道:“我瞧你是比一般姑娘聰慧,怎麼這下就不靈了呢!叫上梁值不就完了嘛。”
“喲,你把我梁值哥哥當銀袋子啦!”
齊玉嬌摸摸額頭,皺着眉撇着嘴,甚是瞧不上他的這種作為。
“那怎麼了?我不也帶他去嘛。再說了,他家的銀子,我看是幾輩子也使不完,咱就幫着他花花呗!也給他一起找個樂子。”
齊玉嬌叫“梁值哥哥”叫的挺順溜,叫他“軒哥哥”叫的是各種不情願,齊鶴軒心中不爽,但是眼下先懶得計較,慢慢的,妹妹總會接受他的。隻要他持續的對她好,她總會懂的。
“哦,對了,你叫他今晚帶上五百兩,宮強和宮默也去。”齊鶴軒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