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賽飛回了衆媒婆,對外曰齊将軍剛回京都,需修養一段時間,待身子好些,再考慮齊玉嬌之婚事。
梁值并不意外,他等了這許久,也不差再多等些時日。隻是聽聞詹事府也去提了親,且也沒同意,這就讓他心裡有些打鼓了。
齊伯父到底想要替玉嬌妹妹找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希望是不是也很渺小了?
城中商賈大家金滿貴老爺,正在為千金嫡女舉辦比武招親,這在城裡算是個新鮮事。
大家也都知道,這不過是金老爺在給自家的生意招熱度罷了。
可偏偏比武招親辦的很正式,像模像樣的,這才叫許多江湖豪傑聞風出動,認真了起來。
誰不想娶上金老爺家的千金,哪怕是入贅,也是幾輩子都不愁的買賣。
齊鶴軒聽聞後,也很感興趣。他到不是為了金家的财産,也不是什麼金小姐,主要是想去會會江湖上的好手。
京都,高手如雲,這金老爺辦的比武招親,真叫是做了件好事,正好替齊鶴軒把江湖高手都召集了起來。
“玉嬌妹妹,明日帶你去看我打擂台。”
齊鶴軒邀上齊玉嬌,隻當此是件好玩之事,并未将招親當做重點。
“你就這麼稀罕銀子?你好歹也是我們齊府的人,你這麼做,可是要丢爹爹的臉的。雖說你隻是個義子,但是對外,你代表的還是我們齊家,叫爹爹知道了,看你這義子還當不當的成。”
說到這裡,齊玉嬌忽然又有些希望他去了。這樣齊鶴軒保不齊就會被趕出齊府,或者早些入贅了那金家也好。
“自是自是,我這不是偷偷的去嘛,你要不要一起來?看個熱鬧?”
“你臉咋這麼白?莫不是抹了‘玉肉膏’了?”
齊玉嬌這才發現齊鶴軒的臉嫩白的發光,自己也跟着兩眼放光了起來,這‘玉肉膏’這麼奇效?
“啊,抹了兩日,這不是給玉嬌妹妹先試試麼。”
齊鶴軒四十五度仰起了頭,用手摸着自己的下颚,來回摩挲,一臉得意。
自己終于白回來了,如今亦與這京都男子無異了,再不會遭妹妹嫌棄了。
若不是為了讨好妹妹,他才不屑抹這東西,男子黑些又怎了?
“那你送去我屋裡吧,交給紅玉就好。”
齊玉嬌心動歸心動,姿态還是要擺,一副勉為其難接受了的模樣,畢竟她本身已是白膚如脂,可哪位女子會嫌自己更白呢。
“遵命!”
齊鶴軒忽地站直,朝着齊玉嬌大喝一聲,這一猛子叫齊玉嬌吓了一跳。
“你别一驚一乍的!好好說話。”
“是是是,玉嬌妹妹,明日擂台,你可莫要再穿男裝了,這京都誰人不識你,沒必要沒必要。”
“那你可要叫上梁值哥哥,萬一你被人打的下不來台,我可弄不了你。”
齊鶴軒身邊有宮強宮默,此話不過是個借口。她隻是不想單獨和齊鶴軒出去,有個梁值在身邊,會更自在些。
“要的要的,他可是最欣賞我的功夫了,這麼好的機會,不叫他來瞧瞧,回頭他還得埋怨我呢。”
說着齊鶴軒從長靴裡拿出了先前齊玉嬌送他的那把短刀。
“給,你先拿着,等我幫你把彎刀找回來,你再還我。說好了,這把刀現在是我的,你可不許再随意送人了啊!”
“你從何處看出我是随意送你的。”齊玉嬌将短刀挂在腰上,
“喏!這簪子不也是嘛,都是随意送我的。我又不是傻子,連這都看不出來。”
說着齊鶴軒壓低身子,将腦袋伸了過去,他頭上戴着的正是齊玉嬌扔給他的那隻簪子。
“行,我答應你,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一定辦到!”
妹妹所求,他這個做哥哥的,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
齊玉嬌忽然沉了下來,咬着嘴唇,最後一個堅定,道:“我想讓爹爹同意我嫁給徐世隐,這你可能辦到?”
“這......婚姻大事,我難以左右啊。再說了,你看那日,我也是支持你的,替你說了好話的。但是義父這個人,你也知道,他說一不二的。”
“我不知道!”
齊玉嬌跟父親不熟。她從出生就沒見過父親,父親隻是一個遙遠而又陌生的符号,她怎麼會知道齊國淮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性子。
“呃......這不怪你,我有時候也摸不準......”
齊鶴軒不知如何安慰,但又不能不說些什麼。關于義父,為何要守疆十八年而不歸,朝中又不是沒有其他人,非他不可。畢竟,誰不想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呢。
這十八年,齊國淮無數次望着西域的圓月,遙思故鄉,遙思京都,他怎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