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他越覺得内疚。齊玉嬌沒有父親陪伴,而他一個孤兒,卻獲得了齊國淮的父愛。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虧欠。
“我答應你!我一定想辦法做到!”
齊鶴軒緊抿着唇,眼神堅定,他要永遠對妹妹好,妹妹就是要漫天的星辰,他也要給她揭下來。
齊玉嬌望着眼前的這個八尺男兒,臉色是白嫩了,對自己也是百依百順的,可就是喜歡不起來,似乎他奪走了她最寶貴的東西,哪怕再好,也彌補不了。
“一言為定。”
齊玉嬌轉身就走,她并不指望齊鶴軒能替她辦到,但是身邊有一個能使喚的人,總歸是要試試用用的。
明日金府擂台,擺在京都最大的酒樓金長安的門前,今日已經在熱火朝天的搭架子了,齊玉嬌去了勇柏侯府尋梁值,叫他明日務必要到。
梁值欣然答應,即便玉嬌妹妹不來說,他也是要去的。為了瞧瞧齊鶴軒的功夫,他也是要去的。
-
金長安大酒樓的門前擂台高架,四角紅綢,藍天碧映。前些日子的積雪也都融化了,今日倒真是個好日子。
京都城裡的人都來了,這金老爺真是好頭腦,千金剛過及笄剛能許親,就安排了比武招親,不說能不能招到乘龍美婿,往後他們金家的生意倒是不愁了。
擂台下,又搭了個小台子,四面垂簾,白紗輕漫,台中坐着的正是金家的大小姐金喜珠和他的父親金滿貴。
金家夫人倒是沒來,據說是金夫人看不得這些打打殺殺的場面,也有說金夫人不喜金老爺此為。
台下衆人紛紛細看,金喜珠金钗華服,樣貌大氣,隻是膚色深了些。按說不至于,但看看她身旁的金滿貴,便知一二。
金滿貴面色黢黑,身肥臉圓,一雙小圓眼喜盈盈的轉來轉去,處處透着精明。
齊鶴軒帶着齊玉嬌站在衆人之間,身旁還有梁值,宮強宮默卻未見人影。
“你那兩位兄弟呢?”梁值問道,
“哦,來了。”
齊鶴軒沒有說太多,他們兩個喜歡神出鬼沒,雖說每日都是跟着齊鶴軒,但是他們不喜歡整天像個跟班的尾巴一樣示人,偶爾會‘藏’起來。
“怎麼着,齊公子想入金家做個金龜婿啊?”梁值打趣道,
齊鶴軒:“哪裡的話,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嘛!我不過是過來切磋切磋,手癢了。你們京都高手雖多,但我也不能到處惹事找架打不是。再說了,先前你們賭坊,架是打了,高手半個沒有,浪費功夫。”
梁值:“哦!合着你是故意找架打的呀!”
齊鶴軒:“胡說,明明是你們賭坊出老千。”
梁值:“噓噓噓!小聲點,你不要面子,我還要面子呢。賺錢事小,顔面重要。怎麼說我也是堂堂勇柏侯府的世子。”
齊鶴軒:“你也知道啊!”
齊玉嬌搖搖頭,這兩個人,沒一個有正形,在徐世隐面前,他們就是兩個頑童。
今日,金滿貴還請來了京都有名的戲園子萬花樓的司禮,來替他主持這招親儀式。
随着人群越來越多,吉時已到,司禮敲響了擂台下的那面鑼。台下高手摩拳擦掌。
“可别給我們丢臉哈。”梁值拍拍齊鶴軒的肩膀。
“您瞧好呗!”齊鶴軒學着京都人的語氣,信心滿滿。
他擡頭一看,宮強和宮默正雙手交叉抱胸,坐在那金長安酒樓的樓頂,有滋有味的看着下面,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以示鼓勵。
齊鶴軒轉了轉脖頸,筋肌“嘎嘣”響了幾下。一旁的齊玉嬌撇着嘴道:“裝模作樣。”
她好像還沒瞧過齊鶴軒的真功夫呢。那日在賭坊,一打起來她就溜了,并未瞧上後邊的好戲。
聽說是把賭坊的十八壯漢打的找不着北。若不是梁值與她相識,估計富龍賭坊砸場之事,還真不好收場。
随着鑼音一落,便有一位絡腮胡大漢跳上了擂台,模樣瞧着約有二十幾三十的樣子,台下一陣哄笑:
“這位好漢,你确定是未婚未娶嘛?人家金老爺可說了,要的是雛子。哈哈哈哈!”
金老爺可不想招個大爺進來,更不會委屈了自己的寶貝千金。
更何況,雛子可教,養的熟,畢竟将來是要将整個家業交到他手裡的。
“當然!當然!”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哄笑,未婚未娶也就罷了,這麼大年紀了,竟還是個雛子。
“齊公子,你......也還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