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事?不過是近期的事讓她乏了吧,她就是心思太多了,人能不累麼。”
“義父,你就這麼不擔心她?玉嬌看似粗枝大葉,實際上心思細着呢,會不會是在外邊受了什麼委屈?”
齊國淮放下手中的話本,看着齊鶴軒,這小子,還真挺關心玉嬌。
“你近日怎麼樣?也沒怎麼見你出門啊?”
齊鶴軒在一旁坐下,雙腿直垂,無聊的搓着手指上的染墨,道:
“跟夫子狠心又學了幾日政事,我要補的太多了,在梁值面前,我簡直就是個傻子。”
齊國淮雖然隻是齊鶴軒的義父,但齊鶴軒早就将他當成了自己親父,自小也是沒少在他面前撒嬌示弱。
齊國淮欣慰地笑了笑,道:
“知道要學知識了?這裡不比新都,天子腳下,人心複雜的很,朝堂不比軍中簡單,想要看透玩透,要學的東西多着呢,你慢慢學吧,總有一天你會都明白的。”
“嗯。”齊鶴軒繼續低頭搓着他的手指頭,
“玉嬌還惦記着徐世隐?”
“嗯。”
齊鶴軒雖然向着梁值,但是看上去梁值也挺難獲得齊玉嬌的歡心了,這麼多年了,要打動早就打動了。
如果是他齊鶴軒愛慕一個女子,斷不會如此狼狽。
“他就是太木了,人太順着也不好。”
“誰?”
“梁值啊!”齊鶴軒擡起頭,義父似乎沒聽懂他說的話。
“你管他做甚?梁值也不行,他的父親跟着右相沒少替太後做事,皇上一直都很被動。”
齊國淮和梁豈不是一條心。
“徐世隐更不行。我覺得他頗有些奇怪。”齊鶴軒道,
“哦?你是怎麼看的?”齊國淮來了興趣,
“宮強宮默在鬼市蹲了幾夜,結果竟然發現了徐世隐,你說他去哪種地方做甚?”
雖然齊鶴軒自己也去鬼市,也是為太子找藥,但是徐世隐去,他就會覺得不對勁,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嗯,知道分析了,有時候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怎麼?義父,你都知道了?”
“宮默告訴我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你不要忘了,他們是我派到你身邊的,他們不聽我的聽誰的。”
真沒意思。齊鶴軒做什麼義父都一清二楚,好在,他從來都不約束他。
“我走了,睡覺去。”
齊鶴軒也感覺提不起勁來,或許是受了齊玉嬌的影響。
齊國淮看了他一眼,繼續舉起了手中的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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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麻子琢磨了好幾日,終于将那吉光裘送了過來,齊鶴軒叫他帶着裘直接去勇柏侯府要金子。
他也沒心思顧那麼多了,自己都未去過勇柏侯府,現在直接讓麻子過去,也不知道梁值認不認,他反正也沒提前打個招呼。
果然麻子又返了回來,說梁世子不知道此事,還将他當做個騙子呢。
氣的齊鶴軒帶着麻子直接沖到了勇柏侯府。
“哎!我說的話不作數是吧?還是你玉嬌妹妹的事,你不想管了?”
齊鶴軒一屁股坐下,就開始發牢騷。一旁的麻子怯怯諾諾地左右張望,第一次進侯府,心裡難免噗通噗通的。
麻子小聲補充道:“這可是軒......公子費了好大的勁才弄到的,你怕是不知道這吉光裘的寶貴,就連——”
“你别說了,多少錢我付。隻是再怎麼着,你不得提前跟我知會一聲嘛,這不聲不響地送個東西過來叫我付錢,還不是小數目,誰敢呐!”
齊鶴軒斜眼看了一眼梁值,他心情也不好,沒那麼多功夫去說。
“沒見識,你隻認得錢是吧?沒見過這種裘對吧?難怪不信。”
梁值一個侯世子,還真沒見過吉光裘,别說見了,從前聽都沒聽說過。
“你們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不是市面上流通的啊,誰知道這些個。”
“那還是沒見識嘛。”
麻子一看這兩人竟然為這裘還吵了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個事,忙緩和道:
“二位公子,别吵了,咱都是為了小姐好,心意都在着呢。”
梁值也不知齊鶴軒哪來那麼大的氣,問道:“怎麼?玉嬌不理你?”
“你說反了吧?是我不想理她。”
梁值也不在意齊鶴軒的脾氣,他們兄妹兩個打打鬧鬧吵嘴的事,他也是見過了,就順手打開了那吉光裘,又摸了摸那毛,道:
“這裘有何金貴?我也瞧不出值五百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