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嬌又拉着齊鶴軒的手,想将他從床上拽起來。
“怎麼了又?”
齊鶴軒心裡還是怕的很,死死坐在床沿邊上不挪屁股。
“去給少師府下拜帖啊!你不是說明日要帶我去少師府嘛。”
齊鶴軒甩開齊玉嬌的手,鄭重地說道:
“首先,妹妹,咱剛才說好了,往後大家都要溫柔些。其次,明日之事,你那麼着急做甚?作為女子咱還是要矜持些,畢竟你也知道徐大人的風骨,你要是這樣被他瞧見了,别說娶你了,就是見着你,估計跑的比我那匹馬還快。雖說你這也有幾分姿色,沒給咱們齊府丢人,但是.......”
“啰嗦。”
齊玉嬌轉頭就跨出了房門。
齊鶴軒長籲一口氣,總算把這姑奶奶給哄走了,往後在屋裡看話本子,還真是得上個栓才是。
明日事,明日做,齊鶴軒又将手摸向了床褥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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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齊鶴軒就被紅玉急慌慌的喚了起來,用過早膳,齊鶴軒在齊玉嬌的目光下,吩咐府厮給少師府下了拜帖。
齊玉嬌今日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冬日暖陽,正好穿上她的棗紅絹絲小襖,冷水撲面,臉上看着較往日又更加白皙了許多。
她插上銀針簪又拔了下來,難得換上了一根點翠海棠花。這還是她及笄那年外祖送給她的,說是太後曾經賞給外祖母的。
外祖母過世多年,許多珍寶首飾都給子女們分了,唯獨這一件,留給了她。
“玉嬌,你這也太隆重了吧?莫要叫男人摸透了你的心思,這樣保準會輸的。”
齊鶴軒上下打量着齊玉嬌,她搓着小手一副緊張的模樣,叫齊鶴軒看着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自己的妹妹,怎麼這樣的沒出息。他這個做哥哥的,都覺得沒了臉面。
“咱能不能收着點?”
齊鶴軒繼續圍着齊玉嬌唠叨,齊玉嬌一臉的不耐煩和被人戳穿了的挂不住臉。
“都說了,你莫要管我許多,你管好你自己,你今日隻是個陪的。”
齊鶴軒搖搖頭,将頭發攏了攏,道:
“哎?你今日怎麼不戴銀針簪了?那玩意兒你得天天戴着啊!保命的東西呢。還有那裘,裘你咋不穿?”
“我說齊婆婆,”齊玉嬌聽的腦袋嗡嗡的,“你能不能不出聲了。保什麼命啊,少師府能有什麼危險?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能拿我命的人呢。”
“口氣倒是挺大。”齊鶴軒道:“也就是咱齊家人如此。”
馬車在府前已經備好,齊鶴軒和宮強宮默騎着馬先去。
齊玉嬌心中忐忑,這齊鶴軒不會是诓她的吧,萬一到了少師府門前,他人不在該如何是好。
總之這個齊鶴軒,她是難以相信的,要是梁值帶着她,就不會如此多的擔憂了。
從西北将軍府到少師府,也不過就是一個街口的事,齊鶴軒果然坐在馬上等着她。宮強宮默這次沒有消失,應該是也會跟着一起進去。
馬車剛停好,徐世隐就站到了府門口,拱手相迎,這一下子叫齊玉嬌緊張扭捏了起來。
“哎,徐兄莫要這麼多禮數,我們不過是來吃口茶,幾日不見,怪想念徐兄的。”
齊鶴軒不想齊玉嬌拘謹,徐世隐越是這樣作禮,她就越不自在。
徐世隐很是認真的瞧了幾眼齊玉嬌,如那日在府上設宴般。
抛開齊玉嬌的豔麗姿色不說,其性格外爽,就與京都女子有很大的不同。
他倒是也聽說過許多關于齊玉嬌的“趣事”,多半是從其他女子口中得知,約也就是些不守禮數之為。
方才齊鶴軒如此說他,他倒是記了起來,于是忙道:“無妨無妨,來我府上自在便好,不用拘謹禮數。”
“哎,這就對了嘛。我們齊家都是豪放之人,受不得那些個。”
齊玉嬌悄悄慎了齊鶴軒一眼,“就你話多,此地無銀三百兩。”
齊鶴軒仰頭一笑,道:
“我這妹妹,出門不少,但是上别人府上倒是不多。今日我帶着一起過來吃茶,徐兄不介意吧?”
“怎麼會。”徐世隐轉頭又瞧了一眼齊玉嬌,眼光停在了她頭上的點翠海棠花上。
宮強宮默走在最後面,抱着劍左右張望這少師府,府裡人數不多,看着也不奢華,除了丫鬟仆人,再無其他人。
徐世隐将二人引入正廳端坐,齊玉嬌較往日斯文端莊了許多,話也變的少了,齊鶴軒耳邊少了呱噪,不習慣的竟也跟着有些不自在。
“那個......徐兄,近日可好?”
齊鶴軒瞟見徐世隐身邊的貼身丫鬟,眼神總是投向齊玉嬌,莫名有些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