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軒不等齊玉嬌反駁,趕緊乖乖的拿起大巾幫她擦起了頭發。
齊玉嬌還是面朝着裡,後面的烏發被李鶴軒一點一點從身下撈了出來,一點一點的仔細幫她擦着。
“玉嬌,說真的,我覺得我們這樣真好。既是家人,又是家人,你在我心裡,是最親、最近、最重要的人。”
李鶴軒猛的一通表白,讓齊玉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覺心裡暖暖的。可惜她看不到李鶴軒的臉,不知道他是以何種表情,說出這些話。
是嚴肅認真的?她可從來沒見過他嚴肅認真時候的樣子。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隻是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但是你知道,我也不是要當這個太子的,可是,若是當這個太子,能娶你,我是樂意的。我說過,以後,你的一切,都由我來彌補。我......一定會......讓你生下皇孫的。”
“什麼?”
什麼生下皇孫,生下皇孫就是彌補了?齊玉嬌聽着怎麼感覺不對。
“啊,不是,我一定會,讓你幸福快樂的。”
“讓你不後悔做的我的太子妃。”李鶴軒又忙忙補充,他可真是怕了眼前的這個小人,脾氣臉色,總是會說變就變。
雖說他現在貴為太子,可還是會怕她是怎麼回事?
李鶴軒埋頭細細擦着濕發,心髒“咚咚咚”的跳着,好似差點又要說錯話了。
“将來哪怕你做了皇上,你也不能負我。”齊玉嬌滿意道,
“那是,我此生絕不負你。我......隻為你而活,為義父義母而活,為我們齊家而活。”
李鶴軒将心窩子的話都掏了出來,大婚那夜他都沒說,今夜,他萬般放松了自己,将整個心都剖了出來,給齊玉嬌看。
“那你們李家呢?皇家呢?”
聽到李鶴軒這番話,齊玉嬌才感覺開始有一些了解他了。
“那是命運。那不是我能左右的命運。”
身後的聲音似乎低沉了下來,一向瘋言瘋語的李鶴軒,也有認真與無奈的時刻。
齊玉嬌轉過身來,将頭發攏了攏,“好了,頭發幹了,我們睡覺吧。”
“那話本子還看不看?”
她分明看見李鶴軒臉上迅速挂滿了狡黠,一如既往,變成了那個壞人的模樣。方才的沉寂,在他身上似乎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看了。今日累了。”
李鶴軒忙從後腰抽出話本,拿在手裡在齊玉嬌的眼前晃了晃,“你不看我就自己看了啊!”
齊玉嬌:“你也不許看!”
李鶴軒:“為啥?”
齊玉嬌:“你看了又......又要......”
李鶴軒:“又要什麼?我不看我也要的。”
齊玉嬌面紅耳赤,又将身子轉了過去,堪堪留了一絲香肩玉頸。
李鶴軒喉結滾了滾:“好,今日不看,我也不看,我現在就與你......睡覺。”
李鶴軒趕忙除衣,被裡一聲:“今日你沐浴了嗎?”
“當然,我起身後就去沐浴了,你别真把我當野人看好嗎?”
李鶴軒解了腰封,扔在一旁,卻聞屋外有急促腳步之聲。
“怎麼了?”
“太子殿下,齊王薨了。”
屋外是宮強的聲音。
“皇上召我們回宮。”
“現在?”
“嗯。剛收到的口谕。”
李鶴軒看了一眼扔在一旁的腰封,又拾了起來。
“玉嬌,我們該回宮了。下次我再補你。”
這就是那由不得己的命運,和江山社稷。
如果可以,齊玉嬌真希望自己嫁的是一個朝外之人。
此時的她,正光着身子,窩在溫暖的被子裡,等待着美好的春宵時刻到來。
可現實将他們拉回,他們除了要生皇孫,還要面對滿朝,面對皇上,還有她到現在都還未見到的皇後和太後。
往後在後宮,她該如何活?
恐懼與抗拒,再次熟悉的向她襲來。
“我能留下嗎?”齊玉嬌緊緊的攥着被子,喉嚨裡甚至還帶着一絲哭腔。
李鶴軒彎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齊玉嬌的腦門,将她的長發向後撫了撫。
“對不起,不行。我下次一定補償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可是......”
齊玉嬌沒有說出口,可是,她隻是想留下來,想和父親母親在一起。
她不想回那個冷冰冰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