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袁芝意已經沉腰在行禮了,隻是聲音似蚊蠅般。她也知道自己在這幾個人面前,毫無說話的份。
太子不喜她,皇後娘娘抱怨她,就連齊玉嬌都無視她。
齊玉嬌忙弓腰,李鶴軒趕緊上前扶着她的胳膊:“等太子妃回去一同用膳啊,我不是說了嘛,每次用膳都要和你一起的。”
袁皇後的臉忽地一沉,這個李鶴軒太張揚了,在東宮放肆也就罷了,在她面前也這麼直白,絲毫沒有給袁芝意一點面子,更沒有給她這個皇後面子。
“哦?太子何須親自來,叫人傳個話便是。”皇後臉色一轉:“聽說今日是太子命太子妃出宮的?”
“是啊!”李鶴軒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太子妃思念母親的緊,我準她回去看望恩國公夫人。”
“啊!我......”齊玉嬌趕緊搶話。這個李鶴軒,人都來了,也不打探清楚再來,這不,說漏嘴了吧。
“太子妃可沒有聽你的令,她今日去的可是一個商戶人家。身為太子妃怎可和商戶走的如此之近。”
“哦。”李鶴軒馬上反應了過來,“金家嘛,我讓她去看看料子,對,是我讓她去的,怎麼了皇後娘娘?”
見袁皇後遲疑,李鶴軒還補充了一句:“近日不是到了十艘商船嘛,有些好料子,我特意讓太子妃去好好選選。”
李鶴軒擡眉看了一眼皇後,皇後的臉色有些陰重,似是被人踩了尾巴般難看。
“怎麼了?”李鶴軒故意問,“難道是皇後也想要一些?”
“呃......沒有。”
袁皇後不知道這個李鶴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怎麼就忽然提到了那十艘商船。
這事,不是梁豈在辦嗎?太子怎麼會知道?金家又怎麼能拿到她的料子?
袁皇後撫着額,擺手道:“哀家也該用膳了,你們回吧。”
“是,皇後娘娘。”
“是,皇後娘娘。”
李鶴軒直接挽着齊玉嬌的手,就準備往出走,齊玉嬌一把甩開:“别這樣。”
他越是這麼放肆的寵着她,皇後娘娘看着就越不高興,袁芝意心裡也就越難過,齊玉嬌可不想因為他而給自己豎那麼多的敵。
待走出蓬萊殿,齊玉嬌才大聲開始說話:“這個袁芝意,就知道告狀,上次就哭哭啼啼的,這次又是。還說讓我勸你多些去毓琳殿陪她。”
“想的美。”李鶴軒頂了頂腮,“想都不要想。”
齊玉嬌試探完李鶴軒,心裡也算開闊了些:“你當真不去?”
“我去那幹嘛?麗正殿我都沒呆夠呢。”李鶴軒又抓住齊玉嬌的小手,擡起放在臉上摩挲,“你看你,手都凍壞了,餓了沒?”
被李鶴軒這麼一問,齊玉嬌才想起來,自己早就饑腸辘辘了,也沒顧得甩開手,隻是吩咐轎子走快些。
這個李鶴軒自己的轎子不坐,非要和他擠在一起,害轎子都擡的慢了。
齊玉嬌:“你怎麼來了?”
李鶴軒:“剛不是說了嘛,等你用膳不見你來,我這不就來尋你了嘛。”
看來不光是齊玉嬌在這宮裡離不開李鶴軒了,這個李鶴軒對她,也是粘人的緊。
齊玉嬌:“膳食都給我熱上了嗎?”
李鶴軒:“那是自然啊!我家太子妃從宮外回來,一準餓壞了。”
齊玉嬌:“這還差不多。”
前腳他們兩個剛走,後腳袁皇後就召梁豈于未正入宮,她倒要問問這批貨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子怎麼會知道。
她看了看一旁等着和她一起用膳的袁芝意,道:“以後你多主動些,太子怎麼說也是個男人。”
“是,姑姑。”
袁芝意乖巧,皇後叫她做什麼就做什麼,隻是少了些自己的想法和主動,這一點也讓袁皇後很是不滿。
“我也護不得你幾時,這天下遲早是太子的,你在這個位置上,再不做出些作為,遲早是要讓太子妃踩了你去。”
隻能苦口婆心些了,好在袁芝意還算聽話。
“你大伯這些年也是盡心盡力的在朝堂上為我們袁家做事,你作為我們袁家的後輩,也要當用些力才是,總不能我們袁家在你們這一輩斷了根。”
“是,姑姑。”
袁芝意的父親袁宏餘在工部做工部尚書,管着水部司,這十艘商船未上報登記,今日李鶴軒在皇後面前提起此事,難免讓皇後生疑。
袁宏餘也未将此事來報,下午且先聽聽梁豈那邊怎麼說,商船靠岸這麼小的事,怎麼還弄的人盡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