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太子妃。”徐世隐行禮。
“徐少師,今日我将我的太子妃一起帶來聽講,沒問題吧?”
李鶴軒牽着齊玉嬌的手,小手有些冰涼,他又喚道:“再添幾個火盆來。”
内宦忙吩咐宮女去添火盆。
可齊玉嬌還是以極快的速度瑟縮了一下,把手從李鶴軒的手中抽了出來,李鶴軒微微一愣,心中似平靜的海波被人無端投入了一顆石子,蕩漾的波面一下一下的刮着他的心。
齊玉嬌自顧尋了個位置坐下,好似李鶴軒來聽講與她無關一般,更希望他們二人最好都不要過多的再注意到她。
可李鶴軒還是察覺到了她耳根子上的那一片紅,冬日就是寒凍,煩躁的他又大聲呵斥了一番,這火盆子怎麼還不來。
徐世隐不留痕迹的微微扯了扯嘴角,低頭理着桌面的書籍,可餘光卻似一龐巨大的微光緩緩地向座下掃去。
他擡手的每一個弧度,從左邊舉到右邊的每一個動作,都逃不過每一個人的眼。
整個殿内似被他在掌控。
李鶴軒扯了扯脖襟,心情有些煩躁,如果說之前的每一日,每一刻,都還在他的掌控之中,都還在平緩之中,那麼今日帶着齊玉嬌踏入這個崇文殿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台前的那個徐世隐打破了。
十八年的時光,是他要搶過來的時光。從徐世隐那裡搶過來,從梁值那裡搶過來。
從齊玉嬌的心裡搶過來。
她,就像一個聖女,忽然從天空降落,降落到了他的生活裡,他還未來得及分辨,就被聖女禁锢了,用親情禁锢,用婚姻禁锢。
最後竟然還要用她那聖潔的身體禁锢。
她從來沒有給過他逃的機會。
齊玉嬌——你是什麼時候闖進我的生活裡的?
是什麼時候闖進我的心裡的?
李鶴軒在這一刻感到從未有過的煩躁和失敗,僅僅是徐世隐站在那裡,他好似就被那過去未曾參與過她生命的時光打敗了。
他卻天真的以為,兩個通房丫鬟一個公主,就能讓眼前的少女死心。
“徐少師,請開始吧。”
李鶴軒似落敗的小獸,獨自坐在一旁,他幽暗的眼底冷冷的看着台前的徐世隐,眼前的這個人好像一瞬間變成了龐然大物,弓着身張着爪子匍在他和齊玉嬌的身前。
徐世隐翻開書籍,細白長長的骨節在灑進的陽光下的顯得透白,成熟靜谧的臉透着讓人信任的笃定,滿腹經綸是他的仙衣,缜密思懷是他的武器。
李鶴軒偷偷望了眼齊玉嬌,她托着腮神緒似乎不在這個殿堂,可又沉浸在這個殿堂,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因為他。
這個屋子讓人透不過氣來,李鶴軒咬了咬右嘴角,站了起來,
“徐少師,今日還是算了吧,忽然,有些不适。”
齊玉嬌猛的轉頭看過來,似一波春水攪動,和着他站起來的身子,攪亂了這殿堂原先的那份壓抑。
李鶴軒趕緊走到了齊玉嬌的身旁,牽起了她的手,拉起她就往外走。
李鶴軒:“嬌嬌,陪我回去休息,我頭有些暈。”
齊玉嬌:“你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李鶴軒:“嗯,就忽然一下,我想回去歇息了。”
齊玉嬌還是不可避免的看了一眼徐世隐,掃過那邊的時候,眼尾似一把帶着鐵刺的小刷,不可避免的掃到了李鶴軒的心,刺刺撓撓的,有些疼。
“太子殿下還是要多保重身體,學政不急一時。”
徐世隐的聲音款款徐徐,又似一把柔軟的翎羽,輕輕撫撫的從前台傳了過來。
齊玉嬌亂作一團,身子跟着李鶴軒被領出了殿外。
齊玉嬌:“你哪裡不舒服?你怎麼突然——”
李鶴軒的吻壓着齊玉嬌蓋了上來,把她抵在了牆角。不在麗正殿,不在閨房,不在榻上,就在崇文館的殿門外。
“唔......”齊玉嬌被突然堵住了嘴,下意識的緊閉着。
李鶴軒強勢的攬住了她的腰,一隻手托在她的後脖,用滾燙發熱的唇啃咬着齊玉嬌紅潤柔弱的唇瓣,上下□□,用舌尖描繪她的唇形,再一遍遍抵開她的小齒,伸進那片他渴望的溫熱裡。
他不容置疑,不容反抗,更加不容拒絕。哪怕身下的齊玉嬌隻被動的張着小嘴,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情愫,他也樂此不疲的一遍遍地深入。
“我缺氧了。”李鶴軒喘着換了一口氣,“頭暈,想讓你給我補點氧。”
又是一陣狂抵,齊玉嬌節節敗退,她也缺氧了,大腦一片昏漲,還未來的及思索李鶴軒的話,小舌就被他又吸了過去,隻驚恐的雙眼看着眼前這個面色潮紅,緊閉雙眼的男人。
他的眼捷微微顫動,濃密微翹的一排睫毛像一把梳的整齊的小扇子,在透過來的日光下閃着一絲絲瑩光。高挺的鼻子抵在她的鼻子一旁,貼的很緊,微微弓着的腰像是一隻乞食的小狗。
齊玉嬌微扯嘴角,他真的好像是她的小狗,溫順聽話粘人,又忠誠。在她需要的時候,還會對着外人發出他稚嫩的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