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皇後耐住怒氣,也隻得替袁芝意去擦這個屁股。
“表哥差人送信來說,是關在萬年縣廨的牢裡。京都内外還都張貼了刺客的畫像,這事……已經不在暗處了。”
袁芝意又補救似地說:“表哥說了,他會安排人處理掉。”
本是交待了若任務失敗刺客不能活,可誰知遇到了個高手,連自戕都未逮着機會。
“送信?”皇後不可置信,“這麼大的事你們竟然靠信件溝通?就不怕人抓住什麼把柄!”
“你也是個蠢!一樣地蠢!”皇後氣不打一處來,“趕緊回去!把信件處理幹淨!”
皇後又不放心地說:“燒掉,燒掉懂嗎?灰都要處理掉。”
袁芝意身子一抖,她哪知道這麼多,趕緊六神無主地哆嗦着起身。
“那……那臣侄先回去……”
“趕緊的!”
皇後原本的喜悅之氣被袁芝意這麼一來,攪得腦仁都疼,太陽穴也跟着鼓鼓地跳。
不過還好,她現在懷孕了,隻要順利勾得皇上與她同床,她就能順利地誕下皇子,壓過李鶴軒。
再過些年,重新立她的兒子為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個李鶴軒終歸與她們不是一心。
如此一來,袁芝意這顆棋子,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送走袁芝意,皇後開始命人給她焚香沐浴、梳洗打扮,又吩咐宮内私廚多做些赢帝往日愛吃愛喝的湯食。
袁芝意回到毓琳殿,左右翻找不到表哥送來的那封書信,包括先前擱在暗格裡的也都一并不見了。
但此時她又不敢再去打擾皇後,今日皇上要去皇後那用晚膳,她要是再過去,那豈不是自掘墳墓。
且皇後也煩她蠢笨,若是擾了她與皇上的雅興,她就更難獲得皇後的支持了。
袁芝意越想越害怕,難道毓琳殿裡被安插了隔壁的内鬼?
“來人呐!”袁芝意滿面漲紅,又怒又怕地喚來宮人,“将宮内所有内侍宮女都叫出來!本宮丢了東西!”
“好大的膽!連本宮的東西都敢偷!我看是哪個不要命的!”
袁芝意由驚轉至極怒,從未想過自己堂堂袁氏内定的太子側妃,在這宮裡竟然也有人敢不放在眼裡。
是她以前脾氣太好了嗎?還是他們袁氏已經震懾不住這幫見風使舵的東西了?
太子不過歸來數月,就有人敢拿她不當回事了,竟然還偷到了她的毓琳殿裡來了。
當下已到晚膳時間,内侍宮人除了值守的,大多都去用膳了。袁芝意雙眼怒紅,甩手就給了貼身宮女青月一個大巴掌。
她那柔嫩的手掌以往哪曾做過這種粗魯事情,連一旁的貼身嬷嬷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多說一句。
青月捂着臉跪在地上,哭訴道:“禀太子側妃,奴婢今日一直未曾離開過,殿内亦未曾有人來過……”
“未曾?”袁芝意上前捏住青月的下巴,惡狠狠道:“若是未曾,那便更是你的失職!連賊進來了都半點不曉!”
“來人呐!給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棍!”
一旁的秦嬷嬷爬着向前:“太子側妃手下留情,老奴亦有失職,不知側妃丢失的是何物?說不定還能找到。”
“這二十大棍打下去,青月不死也是個半殘,側妃宮裡若突生此事,怕是有礙側妃清譽。”
前陣子宮人們還在贊譽太子妃的善待下人,哪怕是因對食獲罪的榮尚儀也隻是逐出宮去,且還賞了出宮的銀子。
既然要與那位做比對,那還是做出些純良賢淑的樣子出來比較好。這樣也不至于在太子那裡獲惡。
“本宮罰個人還這麼多規矩了?”
袁芝意嗤笑一聲:“清譽?有清譽又如何?能讓太子來毓琳殿嗎?能給太子生皇孫嗎?”
“你們現在都怕了太子不是?本宮不怕!”
袁芝意既然已經做出了謀害太子妃之事,就不再束手束心,正準備放開來做事呢!不然皇後娘娘又總該說她一無是處了。
“去吧,去領罰吧。若無規矩,往後我這宮裡,真要成禦花園了,是人都能進來走幾圈。”
不會兒青月便被拖了出去。一旁的秦嬷嬷依然跪在地上等着太子側妃發話,到底丢失的是何重要之物。
“接下來的事,你去辦吧。挨個給我搜,是本宮的私人書信,看看是哪個吃了豹子膽的……敢跟外邊的人勾結,陷害本宮。”
書信?當是有什麼秘密?那這個賊人确實是個吃裡扒外的。
秦嬷嬷這下還真是重視起來,也并不覺得青月挨這二十闆子冤枉了。這可比丢了什麼奇珍異寶要嚴重得多。
“是。奴婢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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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毓琳殿那邊懲罰了個貼身宮女。”
齊玉嬌歪躺在榻上吃着李鶴軒給她剝好的橘子悠悠然道:“挨了二十大棍,估計不殘也半廢了。”
“你倒是有閑心思管别人,自己不害怕了?”李鶴軒擠過來,挨着小半邊屁股也坐了上來。
從宮外回來也有好幾日了,李鶴軒忙了幾日,這又閑了下來,不緊不慢地陪在齊玉嬌的身邊。
“我是想叫紅玉給她送些藥膏去,上次麻子送了一些鬼市的奇藥來,反正咱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