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至四樓的樓道中間處。
鐵門此時處于關閉的狀态。
“嗯?這裡怎麼有個鐵門?”魯誠看着眼前的門,百思不得其解。“這公寓的布局也太奇怪了。”
說着,他就要伸手去推門。
“等等。”蔺紀和制止了他。“我從四樓下來的時候,這門本來是一直開着的,沒人關。”
蔺紀和舉起滅火器按在門上,一推——門紋絲不動。
“推不動?這沒人關過怎麼門打不開了?”魯誠急了,伸手去推門。
手剛一挨到門,魯誠就感覺有一股冷氣直傳而來。
他打了個哆嗦,然後下意識地使勁一推——門開了。
兩人面面相觑。
魯誠猶豫了一下,還是建議道:“林逸……你有時間可以多鍛煉鍛煉。”
蔺紀和眯起眼看他。魯誠急忙轉了話題。
“咳,這門特别冷,你感覺到了嗎?”
“冷?”蔺紀和完全沒有感覺。
“沒事,就剛剛推的那一下,可能是我感覺錯了。”魯誠沒再多說。
剛踏上四樓,魯誠就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林逸,你真的是從四樓下來的嗎?”他搓了搓胳膊。“怎麼這麼冷。剛剛的門也是,難道門的作用就是隔絕冷氣的?”
蔺紀和皺起眉頭。
四樓看起來還和自己離開前一樣,但此時的溫度截然不同。
太冷了,像是在冬天直面打開的冷凍室。
“我下來的時候,溫度還很正常。”
蔺紀和握了握手。隻上來不到十秒鐘,手就有些冰了。
“那怎麼……阿,阿湫!”魯誠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見蔺紀和看向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涕。“别在意,兄弟。我這人……對溫度比較敏感。”
蔺紀和點點頭,問:“那還走嗎?”
魯誠呼了一口氣。此時他呼出的氣已經變成了白霧。
“有人嗎?”
他清了清嗓,大喊道。
等了一會兒,四樓依然靜悄悄的。
“有人在嗎?”
魯誠又喊了一聲。
蔺紀和突然捂住了耳朵。
魯誠見到他的異樣,忙問:“怎麼了?”
蔺紀和緩了一下才回答:“剛剛電流聲突然炸了一下。”
“電流聲?”魯誠有些茫然。
蔺紀和手指着遠處的燈泡。
“那個燈泡的電流。從那兒,流到這兒。然後。”他的手指劃到兩人面前的天花闆,畫了個圈,握拳,再猛地張手,像煙花炸開似的。
“嘭!”
魯誠努力去聽他說的電流聲,但什麼也聽不到。
“沒事,現在正常了。”蔺紀和不在意地甩甩頭。
“林逸,你耳朵真強啊,電流聲都能聽到。”魯誠有些感慨。
“還行吧。”蔺紀和無意多說,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沒人應,那還要再查一遍嗎?”
“算了吧。先去和樓下的人彙合吧。”
這地方實在太冷了,魯誠不願多待。
蔺紀和随意地點點頭,轉身跟在魯誠後面準備離開。
隻是在下樓前,蔺紀和看向了402。
剛剛電流聲炸了的一瞬間,他似乎聽到402裡面傳來了一些滋滋啦啦的聲音,但那聲響太過于輕,讓他有些懷疑那隻是聽到炸電流聲的後遺症。
魯誠走了幾步,見蔺紀和還立在原地,不由喊道:“林逸?”
“來了。”蔺紀和不再關注,跟上了魯誠。
四層随着二人的離開重新歸于甯靜。
沒過多久,402的門緩慢地、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條縫。
二人來到一樓的時候,有人正在争吵。
蔺紀和看了看在場的人。算上他和魯誠,一共是五男一女。
長餐桌旁站着一個看起來十多歲的少年和一個齊肩短發的女人,吵得最大聲的就是他倆。
旁邊椅子上坐着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人,時不時插句話。
還有一個看上去很營養不良的瘦弱男子正蹲在廚房門邊,一聲不吭。
“不是,怎麼吵起來了?”魯誠不能理解,明明他之前離開的時候,幾人還是相安無事的啊?
聽到魯誠的聲音,争吵聲立馬停了下來。
女人的臉帶着怒氣轉了過來,正打算開口說話,忽然瞥見了魯誠手裡提着的滅火器。
“你這東西哪來的?”
魯誠看了蔺紀和一眼。
本來他沒想着拿這個滅火器的,結果在下樓的時候,蔺紀和突然問他:
“你覺得這裡會有鬼嗎?”
“鬼?不信。”他下意識搖搖頭。但想了一下這個處處透露着古怪的地方,還是忍不住問:“這裡難道會有鬼?”
漆黑的樓道裡,蔺紀和的臉看不清。隻能聽到他輕笑一聲,回了句:“誰知道呢。”
刻意壓低的嗓音,配上漫不經心的語調,話尾在樓道裡轉了轉,愣是讓魯誠聽出了幾分詭異。
魯誠沉默了下,問他:“你手上的東西哪兒拿的?還有嗎?”
“三樓。還有一個。”蔺紀和慢悠悠地回答。
于是魯誠帶着蔺紀和又拐了趟三樓。
直到一眼在三樓盡頭看到同款武器,魯誠才想起來,剛才見到蔺紀和的時候發生了太多有沖擊性的事,導緻他完全沒注意三樓到底有什麼。
拿到滅火器,魯誠才覺得自己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現在這個女人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三樓拿的。”魯誠答。
“這什麼東西?”少年說話了。
“呵,沒見識的家夥。這一看就知道是以前的滅火器了。”女人嘲諷到。
“你他媽……”少年怒道。
同樣“沒見識”的魯誠不敢吭聲。
“你又是誰?”女人不理他,把目光轉向了蔺紀和。
“林逸。”蔺紀和依舊報上了這個名字。
“行,那現在先過來整合一下情報。”女人雙手抱胸,走到椅子旁坐下,示意衆人過來。
剛剛和女人争吵的少年又看不慣了。
“你這幅樣子給誰看呢?”
蔺紀和看向少年的耳朵。他右耳戴了顆深藍色的耳釘,在燈光下微微反光。
“又是狗叫,這地方環境真的差。”女人翻了個白眼。
女人耳朵上倒是沒有戴東西。她脖子上戴了條小巧的銀項鍊,在最下面墜了個惹人注目的小方盒子,瞧着也是銀的,就是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眼見着争吵馬上要變成暴力行為,魯誠在少年動手前阻止了事态的發展。
“行了,大家都先冷靜冷靜,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咱們總算是同伴的。”
“誰是同伴啊!”少年怒吓。
女人眼神淩厲地掃了過去,又和他吵了起來。
“看來你的勸架沒起到作用呢。”一直坐着的眼鏡男推了推眼鏡,幸災樂禍道。
魯誠看着這亂糟糟的局面,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他猛地拍了下桌子。
“都吵吵個屁!都是莫名其妙被拉來玩個什麼遊戲的,怎麼不算同伴了!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懂不懂!”
衆人猛地安靜了下來。但很快,少年覺得自己被吓到了很沒面子,又沖着魯誠嚷了起來:“你擺什麼臉子?”
女人倒是抓住了重點:“什麼遊戲?你知道什麼?”
魯誠擡起手裡的滅火器作勢朝少年砸去,把對方吓得瑟縮了一下,不再嗆聲,才回答女人的問話。
“你們把手心朝上就能看到遊戲界面了。”
衆人半信半疑地照做,卻什麼也沒看到。
“你他媽是不是在耍我?”少年又找到理由出聲了。
魯誠直接上前推了他一把,把他推的一踉跄倒在地上,然後居高臨下地鼓起了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