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紀和緩了口氣,還沒回答,就聽到孤獨的王後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啊”了一聲。
見衆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孤獨的王後漲紅了臉,很不習慣。但她還是深吸了口氣,打算把立鐘上的新線索告訴孤獨的船長:
“新的線索提到了雪山……”
付國富打斷了王後的話。
“還好你記得把這個家夥帶過來,那個車廂馬上就該斷了吧,這次要是再救銀,又不知道會是啥子情況。”
聽了這番話的孤獨的王後又一次想起來了沒救下的女貌。
她神情惶然,抿着嘴不說話了。
李企陽握了握王後的手,接着她的話把線索說全了。
聽了新線索的蔺紀和點點頭,表示感謝。
很快,鶴車廂不出所料的再次斷裂。不過在李企陽複述線索的時候,衆人就帶着斯南集體移動到了前面新開放的狒狒車廂,所以這次沒有人再出事。
狒狒車廂是餐車,有吧台、酒、食物,還有柔軟的沙發和座椅。
來到更為舒适的環境,衆人的神色都比之前要輕松。
除了郎才,他看起來更為焦慮,一個勁兒地趴在車窗處往後看。
蔺紀和掃了一眼目前留下的成員,再結合之前聽到的對話,就基本明白在站台發生了什麼了。但他沒有管,隻說了自己在車上的發現。
“大方面還是沒變化,不過有一點可以注意下。”
他走到吧台内,取了塊蛋糕,看起來像是黑加侖慕斯。
“斯南怎麼都醒不過來。”他強調。“不管用什麼方法。”
意識到不對勁的幾人開始檢查斯南的情況——确實一直保持昏迷狀态。
簡淩嘿嘿笑了起來。她發現了藏在斯南頭發裡的大片傷口。
“真是暴力。”她湊到蔺紀和面前。“這就是你看起來這麼累的原因?”
蔺紀和用叉子送了口蛋糕到嘴裡,回答的模模糊糊。
“特殊時期,特殊手段。”
其他檢查的人也注意到了血迹,但聽到蔺紀和的話,都沒說什麼。甚至叮叮铛铛咚還站起來補了兩腳——還是沒用,斯南醒不過來。
“他不會被你打死了吧?”
付國富有些心驚。不管這NPC是不是真的,摸到的血可是十分真實。
李企陽看了看地上的斯南,又看了看自顧自吃着蛋糕的蔺紀和,眼裡蓄起淚,但又飛快的眨眨眼把淚憋回去了。他召開遊戲界面——沒變化。
那看來斯南是沒事的。
各自查看了自己的遊戲界面,确認現在這種情況不會對遊戲有影響,就沒什麼人再關注倒在地上的斯南了。隻有孤獨的王後蹲下身,費勁的把斯南扶起來,讓他倚靠在沙發上。
“那你有什麼想法沒?”
簡淩邊問蔺紀和,邊飛快的從他手裡奪過叉子,把剩下的蛋糕一把插起來塞到了嘴裡。
她還很注意的沒有吃到叉子。
蔺紀和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自己的蛋糕沒有了的時候,就隻看到了被重新丢回來的叉子。
叉子倒在淩亂的奶油中,顯出幾分委屈樣。正如他現在的心情。
蔺紀和的眼睛瞥向冰櫃裡的其他蛋糕,又把頭轉過來盯着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罪魁禍首。想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還有其他蛋糕,為什麼要搶我的?
簡淩滿足地咽下嘴裡塞得滿滿當當的蛋糕,卷着自己的馬尾,惬意地窩到了沙發裡。
“真好吃啊!可惜我還要控制體重,不然全吃光了。”她嬉皮笑臉的看向蔺紀和。“你們男的怎麼就不容易發胖呢?不如咱倆換換吧,你當女的,我當男的。”
蔺紀和沒理她,又從冰櫃裡拿出另一塊兒蛋糕。
這次的是巧克力熔岩。
他新拿了把叉子,切下滿滿一大塊兒塞嘴裡,看向簡淩,挑起眉毛,慢慢嚼着,炫耀的意思很明顯。
簡淩氣壞了,“無恥”“惡毒”“大惡人”等等詞語從口中迸向蔺紀和,最後幹脆扭頭看窗外,不再看得意吃着蛋糕的家夥。
被這麼一插科打诨,車廂内的氛圍輕松了些。
孤獨的王後輕聲問李企陽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但後者搖了搖頭。
二人的情緒都不是很高,就都沒有動身拿食物。
叮叮铛铛咚挑了想吃的食物,邊吃邊湊過來和蔺紀和說話。
“你想出來車票是什麼了嗎?”見青年臉色沒什麼變化,他又問了别的:“你覺得咱們遇到的‘契約者’,和這關的父子倆一樣嗎?我覺着不一樣。”他自顧自答了。
蔺紀和含糊應了一聲。“真說‘人’的話,‘契約者’才更像人。”
他看了光頭一眼。光頭在頂燈的照耀下閃着光。
“我上一關還遇到簽了‘協議’的。”
“‘協議’?怎麼又多一個分類?”叮叮铛铛咚吃了一驚。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雖然下車的那家夥神神叨叨的,但是他問的問題還真的挺讓人在意的。NPC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遊戲也太麻爪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蔺紀和的眼神随着叮叮铛铛咚的手落在光頭上。他動了動手指,克制住自己伸手摸人家光頭的沖動。
或許是因為對這锃亮的光頭有好感,他透露了自己的一些猜想。
“其實線索……立鐘上給出的這幾條線索,其實都大差不差。沒有區别的線索,或許也是一個線索。”
叮叮铛铛咚正思考着這段話,突然覺得頭頂一熱,扭頭一看,假裝自己什麼也沒做的青年正在專心吃蛋糕。
叮叮铛铛咚笑出聲,倒是沒介意自己光頭被摸的事,又開了瓶酒喝了起來。
李企陽本來就一直關注着孤獨的船長,剛剛又親眼目睹了他飛速伸手摸了光頭的場景,一時間有些眼熱,也想去摸一把。但他和叮叮铛铛咚不熟,最終沒敢過去,隻能多瞥了幾眼。
“奇怪的人。”他撇了撇嘴,看了眼身邊狀态不佳的孤獨的王後,改了口。“奇怪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