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系統還挺遵紀守法的哈？

無論是卓珂，還是包括池柊在内，透過攝像頭看到了系統彈窗的207局諸人，都有一種心裡明明有槽想吐，但又不知該從何吐起的詭異感覺。

沉默良久之後，還是卓珂主動開口問道。

“如果我把這柄開了鋒的彎刀磨鈍，是不是就不算做管制刀具了？”

“唔……要不先試試？”

池柊也沒什麼底氣。

他一個安分守己的語言系研究生，還真沒有如何規避相關法條的知識。

“算了，我管它這個那個的，還是先試再說。”

走到後屋的常溫倉庫後，卓珂在老爸置辦的工具箱裡一套翻找，成功找到了那塊她拿來給角鐵長槍開鋒的磨刀石。

卓珂使出一身牛勁兒，大力磨平裡達辛苦開好的刀鋒。

原本銳利的刀刃越磨越平，卓珂也随之湧現出了一些超出原本預期的念頭。

“喂，池柊老師，這把刀好歹也是純手工打造的工藝品，你說它是不是能賣上個好價？”

卓珂敲了敲彎刀的刀身，興緻勃勃地朝着電話對面的池柊問道。

“抱歉，我對這方面實在是缺乏了解。不過這柄彎刀形制奇怪，本身材質存在缺陷，打造它的匠人又沒有名氣，很可能賣不上什麼高價……”

“别說那麼晦氣的話啦，那些黑曜石小刀和箭頭也一樣易碎，不也都挺值錢的嗎？”

卓珂心裡有點不信，一邊跟池柊聊天打屁，一邊把磨好的刀再度塞進了收銀抽屜裡。

這次系統很給面子地彈出了回收窗口。

【現已收取廢鐵946g，可折抵貨款1.7元，是否确認折現？】

“啊這……廢鐵？”

就連認為這柄失敗作品可能不怎麼值錢的池柊，也不得不對這系統的摳門程度啞口無言。

直面這則彈窗的卓珂更是無語至極。

剛剛回收的石頭片子箭頭還能賣三塊錢一個呢，這麼大一柄純手工打造的刀具，竟然隻值一塊七毛錢？

開玩笑呢！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回收價格都是系統的一言堂，根本沒有卓珂讨價還價的餘地。

不管它是高是低，卓珂都隻能任由系統開價。

“算了，一塊七就一塊七吧，我們這次折現主要是為了把樣品送到227局手上，錢什麼的根本就不是重點。”

卓珂幹巴巴地說着官面上的套話，試圖安撫自己空高興一場的受傷心靈。

“207局收到東西了嗎？”

“……張局長說，負責監守藥店原址的人員，收到了那柄裡達打造的彎刀。”

“那就好那就好。”

一塊七毛錢也開不了什麼東西。

卓珂隻能随手填了份棉簽的單子，把她上語音課的耗材挂到這柄刀上，又拿來了水筆和十幾張A4紙，順着窗口遞到了裡達手上。

“畫，冶煉，過程。”

光有刀還不夠，了解對方部落的冶鐵技術到底發展到什麼檔次，肯定有助于207局的專家對症下藥，給出相應的改進措施。

“這，這是……”

“這個細長條的棒子叫做筆，可以在這個叫做紙的東西上寫字畫畫。卓珂還有一個可以嗡嗡嗡的大盒子，吞進白紙之後，能吐出來跟實物一樣清晰的圖畫。”

曾與卓珂紙筆交流作戰計劃，看到過打印機打印監控截圖的希法插嘴解釋道。

老裡達撚着每一張都潔白挺括，毫無差别的紙張，與阿米娜交換了一個震撼的眼神。

小希法或許不太理解，但能随意拿出這麼多根本沒法解釋的神奇造物，這位名叫卓珂的神奇雌性，真是越來越像預言裡的那顆無所不能的救世晨星了。

沒個東西墊着的話，直接在白紙上面寫字，用筆的力道稍微不對，筆尖就會在紙上戳出個窟窿。

老裡達隻能遵照希法的指點，把白紙墊在落地窗上，竭盡所能用畫筆複原集全族之力冶煉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