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又是謝執瀾抽到小王,他的運氣真的有點背。
這回抽到大王牌的是許向生。
許向生問:“你初戀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懂火上澆油的,想讓風梨淮多生一點悶氣,最好因此感情破裂。
謝執瀾好奇許向生為什麼問這個問題,風梨淮不是他的同事嗎?一點兒都不了解?為什麼還要問他?
不過遊戲規則規定了要回答,他也規規矩矩地回答問題。
“她是個好人,經常給我買吃的買穿的,嗷對,她還給我買房子。”
衆人:“……”
這小子十七歲起就開始吃軟飯啊?
風梨淮聽得頭大,她知道這幾句話能造成多大的誤會。
她補充:“之前謝執瀾是有工作的,不是包養。”
買東西那都是她自願、她樂意把生活費省下來花9.9塊錢給謝執瀾買大别墅。
衆人:“??”
“你手氣真爛,不許玩了,”風梨淮說,“我要去看月亮。”
風梨淮怕謝執瀾多說多錯,就把人拉走了,不許他再玩。
他們找了塊沒人的草地躺着,青草尖戳着後背皮膚,有些發癢。
風梨淮看着天上的星星說:“得給你搞個身份,不然都不好跟别人介紹你。如果我說你是從遊戲裡來的,肯定沒人信我。”
謝執瀾:“那你幫我想一個。”
長到二十七歲還沒有身份證,躲過多次人口普查,出生地一定得設定在山溝溝裡,人迹罕至處。
也沒有受教育記錄,躲過了九年制義務教育……
“這樣吧,你是我的遠方親戚,好多年前超生的,所以沒有上戶口,之前一直斷網生活在野外,過着原始人的生活,最近才來投靠我,”風梨淮瞎編。
“明天我要接我爸出院,後天我帶你去上戶口,試試看行不行。”
謝執瀾點頭表示記住了自己的來曆。
他對自己的社會身份很無所謂,隻要能留在風梨淮身邊就可以。
月亮高高挂起,皎潔純白。
二人并排躺着,謝執瀾突然湊了過來,側着身子,闡述事實:“許向生喜歡你。”
風梨淮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話題噎住,望向謝執瀾,然後呢?
“雖然,這個世界裡我還沒有追到你,但是我還是有點的不高興,”謝執瀾覺得心裡堵堵的。
風梨淮抓住了他的衣袖,食指指尖搭在他的手背上。
“那你努力一點。”
追快一點呗。
謝執瀾點點頭,他會努力的。
徐奶奶說了,沒有錢的戀愛是不可能幸福的。
他仔細想了想,從前風梨淮在遊戲裡追自己,确實花了不少錢。
他賺錢的執念達到了更高峰。
他要賺錢、追人、打怪獸、吃飯、睡覺五不耽誤,做時間管理大師。
風梨淮的手指有些涼,夏日的晚上露水重。
風梨淮轉頭還是告訴胡思亂想的謝執瀾:“我不喜歡他。”
語氣斬釘截鐵。
風梨淮臉頰兩側笑出兩個酒窩,謝執瀾第一次發現。
風梨淮的食指和拇指虛虛圈住謝執瀾的手腕,摸到他凸起的尺骨。
“至于你嘛,我有一點點感興趣。”
黑夜裡,謝執瀾的眼睛亮晶晶的,眼中藏着星辰。
地裡新長出的小草嫩芽,隔着血肉,撥亂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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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車半夜回到醫院,風梨淮和謝執瀾一起開車回家。
明天早上風俊出院,風梨淮得去接他。
二人洗漱完,就準備熄燈各睡各的。
風梨淮準備進卧室的時候,謝執瀾忽然喊住了她。
謝執瀾下半身裹在毛毯裡,上半身坐起,歪在沙發上。
他依舊沒有睡衣,今天穿的還是一件襯衫,紐扣全部扣起。
他說:“這件襯衫的衣領有點緊,我可不可以解開一個扣子?”
他有理有據地和風梨淮打商量,喉結輕微滾動,看起來确實被這件襯衫勒得難受。
風梨淮将垂落在眼前的碎發撩起,手搭在燈開關上。
“難受就解開,你又不是我養的小寵物,不用事事征求我同意的,”風梨淮說。
謝執瀾開心地單手解開一顆扣子。
“好,那我下回解扣子不告訴你了,”他撐着沙發,笑得燦爛。
“晚安,”謝執瀾說。
這是他睡沙發的第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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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奶奶和徐欣欣搬出了醫院,徐欣欣自己繳了剩下的醫藥費。
徐欣欣太小了,醫院不放心,通知她的家長,也就是她的爸爸徐棟來接。
徐欣欣不太想看見自己的爸爸,覺得他好兇。
但是徐奶奶讓她聽話。
幾個小時後,徐棟抽着煙站在醫院門口,徐欣欣和徐奶奶一起跟着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