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垂眸,低低道:“今天你離開後…發生了一點事情。”
柯南已經占領博士的位置,專心緻志操作着電腦,随口接道:“什麼事?”
“是隔江小姐。”
柯南頓住,扭過頭,表情詫異。
“怎麼,你們相處得不愉快嗎?”
灰原哀想說出實情,可下一秒,蒼月冷冰冰的「威脅」再次從腦海中閃過。
“…”她嘴唇動了動,沉寂半晌,緩緩搖頭,“算了,不是什麼值得說的事。”
柯南看出她的不對勁,思考了一下,轉身對她認真地說:
“初次見面,她的态度可能的确會有些冷淡,但那是對你們還不熟悉的緣故。如果讓你感到不适應,我代替她向你道歉。”
灰原哀覺得匪夷所思,仿佛第一天才認識他。
真是沒救,你知道你在為誰說話嗎?
她是黑衣組織你知不知道?你最想抓住的黑衣組織!
你的防備心呢?你敏銳的偵探的嗅覺呢?都跑到哪裡去了,工藤!
越是焦慮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越是不能把「秘密」洩露絲毫。這是灰原哀此刻唯一的想法。
極端複雜的情緒之下,她匆匆道:
“隔江小姐聽說了元太捅過的簍子,有些不高興,你以後盡量不要帶他們幾個冒險了。”
“我哪會帶他們去冒險嘛,分明都是他們硬拉上我…”柯南反應了片刻,忽然大驚,“你你、你該不會向那家夥告我狀了吧?”
回應他的,是房門「砰」地關上的聲音。
“…真是的。”想到那幾個正義感爆棚卻總是添亂的孩子,頭開始隐隐作痛。
*
隔江蒼月其實是沒什麼演技的。
就比如現在,面對撞了滿懷的紅豔豔的花,以及鮮花後露出的那張深色的臉,她皮笑肉不笑,一點驚喜的表情也做不出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想用花謀殺?
這厮也真是夠守信,說送花就送花,一天也不耽誤。
可問題現在才六點半…早晨!
要不是穿了厚外套,玫瑰的刺指定會紮進她完美無瑕的皮膚裡。
“我發了信息,你沒有看到嗎?”對方一臉無辜,聳了聳肩,“哎呀,打擾到卡慕小姐的好夢,真是不好意思。”
“我不喜歡這種花。”她撥弄了一下玫瑰花瓣,把花接過,側身道,“要進來坐坐嗎?”
“當…”
“我就知道你不想。”她及時打斷對方,笑眯眯地說,“安室先生今天要離開東京,對吧?”
安室透一驚。
“你,”他雙眸劇烈閃爍,浮出危險的光芒,“在監聽我?”
“我想你誤會了。”
“那你怎麼知道…”
“看穿你,還需要監聽嗎?”
見對方眯起眼睛,她散漫道:“某人六點半就來履行「承諾」,難道隻是為了叫我起床?看來波本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愛公益啊。”
“…”他揚眉笑了笑,“你猜得沒錯,我待會兒要搭乘新幹線前往京都。”
“祝你好運。如果碰見熟悉的人,記得代我向他問好。”
說罷,「啪嗒」關上了門。
碰了安室透一鼻子灰。
“…”這個家夥。
不過,熟悉的人?
他們兩個都熟悉的人不多。琴酒,毛利,還有那個偵探小子。
她說的會是誰呢?
安室透眸光沉了下去。
與此同時,已經抵達京都的柯南和博士,與早就到那裡的服部平次順利碰面。
隻有三天,留給他們調查的時間并不多。
想要避免人員傷亡并不難,隻需要在當天禁止任何人靠近東京塔。
但如果任由這座目前最高的、具有象征意義的鐵塔被摧毀,恐怕舉國都會震動!
不管出于什麼原因,都必須阻止這場鬧劇。
他們來到河源町,找到柯南推理出來的具體地點。門上果然寫着「江田」二字。
“一定就是這家沒有錯了!”
服部平次擡手就想敲門,卻被柯南阻止,“等等服部!很不對勁!”
“啊?”服部詫異地擡起頭,四處打量了一下,“哪裡有不對啊?”
柯南卻盯着二樓的窗戶若有所思。
“窗簾竟然是拉開的。”
“什麼嘛,現在是早上哎,窗簾拉開有什麼不對嗎?我看你啊就是太小心了。”
柯南卻想起有「狂熱追求者」造訪隔江家那一天。
她的公寓正對着對面的樓房,按理說,如果真的很抗拒被人看見,應該拉上窗簾才對。
可他那天從樓下看,窗簾分明是拉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