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清晨,她還生着病,本來是打算休息一天的。門、沙發、窗戶是三角布局,走過去拉開窗簾一定是她刻意為之。
如果是不想與對方共處一室倒還說得通。
可又為什麼要把對方藏起來呢?
——隻有一個可能。
那個不速之客,恐怕不是什麼狂熱追求者。她并不怕别人看見,隻是不想被他看見。
到底會是什麼人呢…
思緒紛飛中,快要過期的懷疑再度湧上心頭。
“工藤?工藤?哎,你在發什麼呆啊!”服部揣兜,彎腰眯眼盯着他,忽然賊兮兮地一笑,“你小子該不會是少男懷春了吧?”
“诶?”柯南一驚,反應過來後半月眼道,“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我隻是在想…”
“什麼?”服部一臉質疑。
“隻是在想那個房間的異樣。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我們明明推測出江田先生十分畏光,作息晝夜颠倒,這個時間他應該正在睡覺才對。”
從照片中不難推測出二樓正是江田先生的卧室。
清晨被拉開的窗簾與他站在蒼月家樓下看到的景象逐漸重合,給他一種濃濃的、不好的預感。
“偶爾一次例外也沒什麼啦,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先進去再說嘛,我都快要冷死了!”
女傭打開大門邀請他們進去。
“老爺還在休息,各位稍等一會兒,我上去叫他。”
可是片刻之後,一聲尖叫直沖雲霄——
“什麼?!”柯南服部連忙跑到樓上,發現她正癱坐在地,手指顫抖着指着卧室。
“老爺、老爺他…”
柯南沉下眼眸,那絲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快去報警!”看到卧室的景象,他沉聲道。
“啊,是!”女傭如夢初醒,急忙爬起跑下樓。
服部走進卧室,四處掃視,“啧,忽然有點渾身發冷。”
“…屍體都僵硬了。”他收回試探脈搏的手,瞥了眼窗簾,“還真被你說中了,工藤。”
阿笠博士跟在他們身後,“江田先生既然死了,那線索豈不是斷了?”
“是啊。”柯南語氣凝重,“他的死因絕不單純。”
“初步判斷是被人勒死,根據屍體僵硬情況,死亡時間應該是昨晚九點鐘左右。”
服部平次扭頭問不敢靠近的女傭:“你家老爺平時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的嗎?”
女傭害怕地點頭。
“他休息時是否都會拉上窗簾?”
“是的,”女傭說道,“為了不打擾,我們平時都是通過窗簾和燈來判斷老爺是否已經休息。”
“那就沒錯了,”服部平次又問,“昨晚有什麼人來拜訪過?”
“先前有兩位客人一直住在我們家,昨天晚上都離開了。
還有一位今早才來拜訪,但是慌慌張張地離去,我還以為是他與老爺發生了争執,但因為是老爺的朋友,我就沒有在意。”
阿笠博士自信開口:“按照經驗,兇手應該在這三個人之中咯。”
柯南:“?”
服部幹笑一聲:“不得了,阿笠博士你長進了哎!”
很快,警方趕到。
三名有嫌疑的客人也被帶來。
除此之外,還有剛剛晨練回來的大少爺,江田達夫。他是江田先生與前妻所生的孩子。
衆人聚集在死者的屋子裡。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挨個——”
“誰說到齊了?”門口忽然傳來一道不悅的聲音。
“啊,是二少爺。”女傭眼睛亮了起來,連忙跑過去,接過來人手上的大衣。
來人西裝革履,淺棕色卷發,十分高挑挺拔。
柯南也望過去,微微蹙眉。
“喂,工藤,”服部彎腰問道,“你這副表情…難不成是懷疑這個人?”
柯南一愣,搖頭:“不,隻是跟這個人有過一面之緣。”
沒想到他竟然是江田大介的兒子。
“你回來幹什麼?”江田達夫斜睨冷笑,“現在整個财團都已經交到你手裡,難道你還想圖謀其他的财産?”
男人沒有理睬對方,而是對警方說:“這棟别墅是我母親所有,她不希望警方的調查使這裡産生絲毫損壞。”
江田達夫的臉色頓時變差。
“那是當然,我們的搜查一向很謹慎。”
“那就皆大歡喜了。辛苦各位,再見。”
說完揮揮手,轉身離開。
女傭也連忙跟上。
夫妻和睦,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家财萬貫。
令人羨慕的幸福家庭。
服部蹲下來捅了捅柯南,表情促狹,“你應該也已經有答案了吧?需要我幫忙嗎?”
“這麼簡單的案子哪需要偵探出場,警方很快就會破解了。”柯南掃視着房間,低低道,“我現在必須找到UG的線索才行。”
說完跑了出去。
這種時候,當然沒人在意一個小孩子。
阿笠博士悄悄問道:“兇手是昨晚留宿的那兩人之一嗎?”
服部擺手笑道:“怎麼可能,雖然死亡時間看似在8小時以上,但那隻不過是兇手故意誤導我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