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通過屍僵和屍斑推測出來的死亡時間一般不會有錯啊。”
“那隻是兇手故布疑陣設計出來的陷阱。”
有很多因素會影響屍僵和屍斑的形成,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溫度。
高溫能加快屍僵和腐爛,反之則延遲腐爛。
“能調控溫度的隻有那台空調了。”阿笠博士回憶道,“可今天進門的時候,空調分明是關着的,而且溫度也不高,甚至有點冷…”
“這個路上再說!”柯南迅速從外面走進來,然後把他們叫出去,神色嚴肅地說,“我們都搞錯方向了。”
他手上拿着一把純黑色的傘。
——傘的外側正印着一個小巧鮮紅的骷髅頭。
“我們都以為這把傘是江田先生的。”
服部皺眉,預感到事情不妙,“難道不是嗎?”
江田先生畏光,遮陽傘應該就是他的才對。
柯南眸光微沉,“我們都被耍了。這把傘——是那位女傭小姐的。”
服部:“?”
阿笠:“?”
一道驚雷炸開。
服部平次猛地直起身子,後退了幾步,“這怎麼可能?!”
“我問過别墅的其他人,的确是她的傘沒錯。”柯南攥緊傘,眉頭緊皺。
“可是、可是她人呢?!”服部咬牙,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覺。
“她剛才好像跟二少爺一起走了。”阿笠博士說。
“…該死。”服部咒罵,“原來那位二少爺是她叫回來的,她早就打定主意逃了!”
“也就是說——”柯南凝重擡頭,“我們打草驚蛇了。”
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如果UG知道計劃暴露,說不定會提前不定時摧毀東京塔,甚至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
“總而言之,我先用工藤新一的聲音通知警視廳,讓他們提前疏散保護人群。”
“隻能先這樣了。”
三人正往外走,卻被幾個高大的保镖攔了下來。
“各位,請跟我們來。”
服部眯起眼,把兩人護至身後,“喂喂,你們要幹嘛?警方可還在裡面呢!”
“你拒絕可以。”黑衣保镖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随即低頭指了指他後面的柯南。
“但是他得來。”
柯南猛地怔住,下意識以為是黑衣組織,可細想又覺得不可能。
黑衣組織怎麼可能光天化日來綁人呢?
他故作天真地仰頭問道:“是誰要找我?會有好吃的蛋糕嗎?”
黑衣保镖心生不耐,很想抱起就跑,可鑒于主人對于“禮貌”的苛求,他微笑道:“當然,主人的車就在外面,您可以去見見他。”
*
*
隔江蒼月這邊也不好過。
安室透前腳剛走,不到半個小時就又被急促的門鈴摁醒。
一開門,是琴酒那個殺千刀的。
他身後的伏特加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打暈帶到一個訓練場。
從拳腳功夫開始,琴酒親自把她虐得體無完膚。
美其名曰格鬥訓練。
一開始有他的長發作餌,她随手一抓就是猴兵千萬,根本不可能輸。可當他把頭發綁起,情勢就急轉直下。
…第兩百一十次被摔倒後,蒼月幹脆躺着不起來了,任由琴酒怎麼踢都沒反應。
最後實在沒繃住,在他打算一腳踩她臉上的時候冷不丁睜開眼,朝一旁滾了兩圈。
“這門技術速成不了,何必白費力氣?”
“死和練,選一個。”
蒼月再次躺倒。
“你殺了我吧。”
“我數到三。一、…”
蒼月像具屍體,一把被拽了起來。
“?”
混蛋。
你有種。
一天下來,她腰不是腰、腿不是腿,腦袋和屁股險些錯位。
歸根到底不就是為了報複那天的利用嗎?
要不是她把槍裡的子.彈都卸了,這厮一定會在天台上把她和基德射成篩子。
在她以為自己終于被放過、仰躺在地奄奄一息時,一隻冰涼的手忽然捏上了她的下颚。
“…工藤新一到底在哪裡?”
“!!”
蒼月心中錯愕,面上卻不顯,疲憊地推開那隻手,“他不是失蹤了嗎?難道你懷疑他的失蹤跟我有關?”
“…”對方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判斷她有沒有說謊,片刻後,徑直起身往外走。
一根斷裂的皮筋被輕飄飄扔在她面前,随之散開的,是他被抓得毛躁淩亂的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