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抿了抿嘴,下意識看向蒼月。
他之所以隐瞞,原本是不想讓她擔心。可她現在顯然不高興了。
「滴鈴鈴…」
是蒼月的電話。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她掃了眼屏幕上瘋狂跳躍的「琴酒」二字,眉心一跳,轉身就往外走。
留下三個男士針鋒相對。
準确的說,是柯南服部,單方面對峙安室透。
走廊上,蒼月極力壓低聲音:
“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你瘋了?”
對面傳來寒意刺骨的笑聲:
“我真是低估你了,卡慕。”
“什麼?”
電話随即被挂斷。蒼月蹙眉不解,但不影響她順手改掉備注…
阿笠博士終于氣喘籲籲地跑來。
“蒼月小姐,他們沒事吧?”
跟在他後面的,還有一個頗為面熟的男人。
蒼月:“沒事,進去看看吧。”
阿笠博士忙不疊推門進去。
站在他身後的男人沒動,而是把眼神落在她身上,充滿令人不悅的審視意味。
“收回你的眼睛。”蒼月懶洋洋靠在牆上,略微低頭,不緊不慢地揉着肩膀。
驟然停歇下來後,一整天祛肉脫骨般的疼痛便湧了上來,化為疲憊一波波沖擊着她的眼皮。
要不是靠牆借力,她整個人就會像一灘被腐化的水流到地上。
對方道:“我是江田憲司,上次爬山我們見過。”
蒼月恍然。
——登山殺人事件中死者的男朋友。沒想到竟然是他。
他跟這次調查中牽扯的江田大介是什麼關系?
對方想起來什麼似的,忽然道:“多謝你牽挂着我。現在我要親口回複一句:如你所見,我很…”
蒼月蹙眉打住他,“停。你說什麼?”
“不是你讓安室先生代你問好的嗎?”江田憲司挑眉,“真沒想到隔江小姐竟然還能記得我。”
“…”蒼月無力地扯了扯嘴,在心裡把安室透臭罵一頓。
他還真是有諾必達。說幫她問好就幫她問好,連對象錯了都不管不顧。
“是我的疏失才導緻他們遭遇危險,”對方微微颔首,“我會承擔全部醫療費用。”
“怎麼說?”
“是這樣的,”在江田憲司的講述中,蒼月大概拼湊出了事情的經過。
“柯南那孩子,好像對我有些敵意。”說到這裡,江田憲司微微蹙起眉。
蒼月:“…”你的保镖都跟黑衣組織的綁匪似的,他沒敵意才怪了。
“不過他們能看破兇手設下的溫度陷阱,真的很厲害。”
蒼月來了興趣。
“溫度陷阱?”
“是啊,就是通過空調。”江田憲司面露贊賞,“那款可定時的空調才公開發售幾天而已,柯南竟然有所了解。”
“…”因為他才剛以工藤新一的身份給她置辦了一台空調,沒想到是最新款。他還真有錢。
蒼月想起自己癟癟的錢包,歎了口氣。
“所以兇手是他們三個中的誰?”
江田憲司頓了下,搖頭。
“不在他們三個之中。”
蒼月大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見她的反應,江田憲司垂眸道:“是我哥哥。準确的說,是我父親和他前…”
「咔哒」
病房的門從裡面被打開。
“蒼月姐姐?”從裡面探出一個小腦袋,沖她咧嘴一笑,“為什麼不進來呢?”
“因為不想看見你。”蒼月轉身就走。
柯南一愣,下意識的心慌,連忙追上抓住她的衣角,邊走邊道:
“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松手。”蒼月走到沒人的角落停下腳,居高臨下道,“生氣是我的感覺,跟你無關。”
柯南可憐巴巴:“那,那你什麼時候才願意理我?”
蒼月蹲下來,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與他對視,“除非你答應我,不要再把自己置于危險當中。你能做到嗎?”
比起剛才,已經柔和很多了。她幽深的瞳孔倒映出工藤新一的影子,認真的發問,令他忽然感到無所适從。
胸腔一片酸軟。
蒼月…
他怔怔地點頭。
蒼月定定看着他,有些詫異:“真的?”
反應過來後又覺得自己太蠢,怎麼可以輕易相信一個賭徒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