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川上小姐輕輕颔首,看着高木,“我當時問了你的名字,可你隻把我當嫌疑人。”
高木幹笑,“真是不好意思。”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調查秃光那個人呢?”似乎發現他話語權不高,川上小姐扭頭問後排的兩人。
“今天。”
“今天?”
“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有。我可以一起嗎?你們似乎還要去拜訪其他人。”
蒼月柯南面面相觑,不理解她為什麼那麼積極。但事關案情,蒼月拒絕了,但承諾會盡快調查秃光,保證她的安全。
“死者約見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也不清楚。”川上小姐搖頭,“他在電話裡不肯說。”
“當天你幾點出門,是否使用代步工具?”
“我是走路過去的。因為要赴約,所以出門時間記得很清楚,是4點20分。”
從川上小姐家步行到利根川,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加快速度完全可以控制在50分鐘以内。
她的嫌疑大大增加了。
“川上小姐應該有車子吧?”
“是的,但那天剛好沒油。”她微微一笑。
把川上小姐送回家後,他們掉頭去了三條家——隻有三條熊的母親在家。
這是一座老式的小房子,擠擠挨挨,視覺上讓人覺得逼仄。
大門「哐啷」一聲被拉開,像年邁老人駝着背劇烈咳嗽,從它的喉嚨裡吐出一個同樣年紀的婦人來。
三條太太将他們迎進屋子,神色難看。
“不論如何,阿熊都不可能殺人,他是個善良懂事的好孩子,比他那兩個姐姐好多了。”
而當問起她一年前身亡的兩個女兒,她啐道:
“沒良心的人,死掉才好呢!”
三人聞言錯愕。
這是一個母親對待已故女兒的态度嗎?
“恕我冒昧,請問您為什麼會對兩個孩子如此不滿呢?”高木表情嚴肅。
三條太太說:“車禍前,她們可以為這個家工作,車禍後,她們可以帶來賠償。可現在就連賠償也沒了,隻值100萬,這不是沒良心是什麼?”
蒼月這才想起三條熊在父母支持下頻繁去木村家鬧着要賠償的事。
高木不解,“據我所知您的幼子三條熊也沒有工作吧?為什麼他就是善良懂事的?”
“那怎麼能一樣!”三條太太眉毛倒豎,指着高木的鼻子說,“她們兩個說死就死了,我還懷疑她們是為了逃避贍養這個家和阿熊的義務呢!”
“…”
“…”
三人沉默。
作為家中獨子的工藤新一和沒有父母的隔江蒼月都對這樣的思想感到驚奇。
蒼月沒有像對待鬼頭優作一樣對待三條太太,畢竟她不是青少年。這是一個無恥的大人,無法掰正,隻能槍斃。
這時,三條熊回來了。
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進門就高呼老媽,看見沙發上的蒼月,眼睛猛地一亮。
“你…”
柯南皺眉,握住蒼月的手,“請不要用這種下流的眼神看她。”
“你這小鬼…”三條熊惱羞成怒,大步上前就要抓柯南,被眼疾手快的蒼月輕飄飄一擋。
“對小孩子動手,你能是個好東西?”她肯定了柯南的說法,笑容冷飕飕的。
三條熊更氣了,當即改換目标就要來抓蒼月,被反應過來的高木攔住。
“請冷靜一點,我們是為了調查案情才登門拜訪。”高木出示了警官證。
“我認識你。”三條熊冷哼一聲,扯着衣領癱坐下來,“說吧,你們又想查什麼?”
“案發當天您是幾點出門?是否使用代步工具?”高木問出柯南想問的。
“4點50分,騎自行車。我之前有說過吧?”
騎自行車,不論是到木村家還是利根川,20分鐘都足夠。
“木村先生約見您的目的是什麼呢?”
“他想跟我打架。如果我打赢了,就可以得到我大姐二姐的賠償金。”
啧,賠償金。兩個姑娘的死的确應該賠償,可賠償金被捏在這種人手裡,總覺得不值。
“可惜他死了。不過沒關系,他還有個有錢的老爸,一定能給我們很多錢。”三條熊眼中透露出貪婪的光。
三條太太轉移了話題,“你們來這裡,應該是為了幫我兒子洗清嫌疑吧?”
“當然不是。”蒼月歉意地微笑,拉着柯南起身,“不出意外你們三個會接連逝世,我來看看能幫上什麼忙。”
三條太太頓時黑了臉,噌地拍桌,“你什麼意思!”
“聽不懂就讓你的寶貝兒子和無能丈夫解釋給你聽。”
蒼月已經很确定,這家人跟木村真太郎的死沒有關系。指望着姐姐賠償金養活的三口之家,怎麼可能會去殺死金主呢?
她和柯南相攜離去。柯南還想轉頭再看看,被她一把按住了腦袋。
“他們會死,我沒有開玩笑。”
“蒼月。”他聽出了她的犯罪欲,嚴肅制止,“不可以傷害别人。即便令人厭惡,他們也有活着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