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愕地望着自己的手。
“你…”
對方神色慌張,“我我我…我是…”
“服部平次。”蒼月眯了眯眼,接上了他的話,“怎麼會是你?”
他不出聲還真讓人無法察覺。
服部強撐着笑容,“啊,我替工藤來抓犯人。”
“他在哪裡?”
“應該就在附近才對。”說起來,服部也覺得納悶,“本來他是要監視這一切然後報警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警方竟然沒有過來。”
餘光瞥到川上樹意圖逃離的動作,他眼疾手快地上前制服,然後打電話報警。
而聽見他這麼說,蒼月蓦然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有告訴你在哪裡等着嗎?”
“沒有,隻是說最後在警局彙合。”
…糟了!蒼月的心咯噔一跳。
她下意識朝巷子外跑,隻留下一句:“犯人就交給你了,多謝!”
“什麼嘛,一個兩個怎麼都這樣啊!”
…
以蒼月對大偵探的了解,他絕不會抛下一件緊迫的事去做另一件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陷入了某種麻煩而被迫停止了行動。
會是什麼麻煩?
他又會去哪裡呢?
蒼月跑了一會兒,速度漸漸變慢。
自己不能像隻無頭蒼蠅似的亂飛,得有點頭緒才可以。快好好想一想,蒼月,他會去哪裡?又會遇到怎樣的麻煩?
如果是突發事件…車禍?綁架?還是突然中暑?該死,這麼冷的天氣中什麼暑啊!
再好好想一想。
蒼月開始回憶這個環節中的每一個人。
服部平次,故意假扮工藤引出犯人。
川上樹,犯人。或許時刻注意着警方的動向,所以才知道工藤今日現身,又守在警視廳外一路尾随。
而真正的工藤新一緊随其後,躲在暗處伺機報警。
蒼月頓了頓,眉頭開始收蹙。
那她自己呢?又是怎麼找到的他們?
為什麼她會毫不遲疑地讓人把她送到那附近,為什麼她會如此笃定他和犯人就在那裡?
回想當時的心理活動,她愕然地發現,這些想法甚至沒有任何依據,全是她的主觀判斷。
她是在揣測工藤新一的心理嗎?
似乎并不是。
作出這一切反應的背後,竟然是基于對他的了解。也就是說,她潛意識裡已經能夠按他的方式去思考了。
「被同化」——這三個字浮現在腦海的一瞬間就被她心煩意亂地甩掉。
她很清楚,自己并沒有被同化。她的思維依舊是自己的,依舊清醒活躍。可是到底為什麼?明明不應該這樣…
蒼月慢慢垂下了眼眸,怔怔地盯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巷子。
說不清哪裡熟悉,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天氣這麼冷,再下點雪會更符合她目前的心境吧,畢竟那家夥總讓她心驚膽戰。
…不對。電光石火之間,蒼月明白究竟是哪裡熟悉了。
巷子,下雪。
她清楚地意識到——這裡,就是工藤新一發着高燒向她表露心迹的地方。
在那之後他們就成了戀人。
戀人…對,戀人。
好霸道的兩個字,居然讓她擁有工藤新一的思維了。
蒼月深吸一口氣,狠狠閉了閉眼。
好了,到此為止吧,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找到工藤新一後解決他的麻煩才是最要緊的。
再想想看,除了自己,誰還能找到工藤新一?
除了她…
除了她…
除了她沒有别人。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跟着她——隻要尾随在她身後,當然就能發現工藤新一。蒼月睜開眼睛,凜冽的寒光一閃而過。
“差點把你給忘了,Gin。”
沒錯,還有琴酒那個混蛋。琴酒為了讓她去歐洲,答應她一個請求。而那個請求就是幫她從實驗室脫身一天。
如果琴酒對她這一趟的目的抱有懷疑,那麼大概率會派人跟着她。
雖然工藤新一目前還是小孩的身體,但也不能完全否認琴酒搞鬼的可能。畢竟他連易容後的自己都能一眼看穿,認出縮小版的工藤新一是什麼難事嗎?
更何況,即便琴酒不主動出手,好不容易抓到組織蹤影的工藤新一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該死,這個月的兩次機會已經用完了,她無法再動用上帝視角去定位。
膽敢讓她的思緒變成一鍋粥,等找到他一定要把他好好收拾一頓。
蒼月緩緩吐出一口氣,撥通了安室透的電話。
“又怎麼了,我的蒼月小姐?”對面傳來的聲音溫柔而不耐煩。
“我想知道琴酒的位置。”
安室詫異:“大概在基地吧,你們剛剛不是還在一起嗎?”
“柯南失蹤了。”
“什麼?”門被敲了兩下,他起身往外走,“不好意思,稍等片刻。”
蒼月注意着聽筒裡一切細微的動靜:腳步、開門、問候、還有——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