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氣煞人也,雖然齊老大死了,但要想也應該是他們這樣權貴才能想!
“原來你是西市裡開胭脂鋪,那個地方,我像想去過,今天謝謝你的大氅。”
“日後有空,我必會登門道謝。”
說話的聲音清清柔柔的,婉轉如同仙樂,卻能将人火熱的心撕了稀碎。
怎麼會?齊夫人不應該給那豬頭一巴掌嗎?
可惡,早知道這也行,他們也去送大氅了。
從前沒看出來,這個朱大強真是心機深沉呀,人美心善的齊夫人肯定是被騙了。
想到這裡,一衆人咬牙切齒,等齊府的喪事辦完,他們要給朱大強點顔色看看。
南酥一邊柔聲道謝,一邊偷偷向身後瞧,瞧見圍在自己身邊那群賓客雖然還是面色陰沉,可好歹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了。
剛才那動靜好可怕。
一個個的突然站起來是什麼意思,是想把他打一頓嗎。
朱大強這個登徒子,南酥本是瞧不上眼的,可是形勢比人強。
身後的這群家夥真是太陰險了。
一個一個肯定都在想逼着他改嫁給朱大強,然後再獨吞齊府諾大的家業吧。
夫君,反正早晚我也要改嫁,現在隻是更早一點罷了,您千萬别氣呀。
不知道為何,南酥覺得靈堂裡風大了許多,的确有一些冷了。
面對衆人的眼刀,朱大強爽快的哼哼。
這群沒用的孬種,還得由他來守護齊夫人為好。
朱大強正想感歎今天是好日子,身後卻響起巨大的破風聲,緊接着他的額頭上傳來一陣劇痛。
手一摸,全是血…
大門被人從外面暴力踢開,上好的紅木闆四散開來,好巧不巧飛來一塊砸到他的頭上。
反了,到底是誰敢這麼對他?
不等朱大強發怒,一聲冷笑便從門外傳來。
“真是一場好戲,也不惘我趕回來。”
“都說戲子無情,沒想到我哥屍骨未寒,奸夫也敢登堂入室。”
聲音不大卻像是淬了毒般聽得人遍體生寒。
但比起聲音,更令人害怕是來人。
一張與齊家主極為相似的臉龐,隻不過不似齊家主的溫和儒雅,來人半張臉上全是血漬,眼角還能看出幾處傷痕。
人未到,一把砍鈍了的血色大刀先行,随意的一腳便能将大門踢的七零八落,若打在人身上那是何等的大恐怖。
不愧是百姓稱為殺神的男人,傳聞中的斬敵十萬看來也并非虛言。
為首的賓客全都臉色蒼白的低着頭,任由男人身後的兵卒魚貫而入。
“齊帥,您怕是誤會了,夫人他并沒有做什麼不道德的事。”有人想為齊夫人開脫幾句,等來卻是閃着寒芒的刀劍緩緩出鞘。
一時間,衆人敢怒不敢言。
朱大強看不起他們軟弱,卻不清楚齊家可怕的底蘊,光天化日下調戲齊夫人,今日恰巧齊老二來了,這豬頭離死期不遠了。
隻可憐了齊夫人,很可能要跟着被他連累了。
齊陽今日的心情很不佳。
他帶兵從外地趕回來料理親哥的喪事,躲過幾次刺殺,臨到城卻遭遇上了一群土匪。
雖然隻是幾百号的小啰啰,不足為懼,但這麼一鬧,自己也渾身都沾了血。
他趕到家中,沒來得及清理血漬,就聽兵卒來報,靈堂裡有人在勾搭自己親哥剛過門的妻子。
聽那言語中的意思,他的便宜嫂子竟也不拒絕,是鐵了心要給他哥帶綠帽。
想他哥可是齊家家主,從小被人誇智多近妖,有安世之才,唯一的缺點就是身體差了點。
如今卻是混落到這種地步。
先是腦子不清醒娶了個兔兒爺回家,結果自己剛死,新娘子就開始不安份了。
也不知道滿堂賓客裡有多少是自己那嫂嫂的入幕之賓,連刀架在脖子上了也不忘為那他說情。
齊陽都不知是該笑自己白撿了大哥财産,還是該英雄惜英雄為他哥出頭殺了這奸夫淫夫了。
齊陽環顧四周,靈堂裡裡外外都站滿了人,卻是沒見那兔兒爺的半點影子。
呵…遛得還挺快,大概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