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一縷縷金色的陽光如細絲般穿透雲層,灑向大地。
與此同時,月亮在另一半天邊漸漸隐去,天空被染成了一半明亮一半黑暗的奇異景象。
那幾縷淡淡的陽光灑在衆人的腳上,拉出長長的影子,仿佛在訴說着這一夜的故事。
林餘終于走到了元雲的身邊,她緩緩地單膝跪地,膝蓋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着,緩緩地伸向元雲的臉,輕輕地撫摸着,仿佛生怕會弄疼她一般。
她的喉嚨中發出一陣嗚咽聲,那聲音悲切而絕望,仿佛一隻受傷的小獸在獨自舔舐着傷口。
雲欣聽到這邊的動靜,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過來。當她看到林餘的動作時,心中微微一怔,随即意識到,這個小姑娘便是這場滅門慘劇中唯一在世的最大受害者,也是整個事件的主角。
雲欣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停止了與水天澤的互相責問,緩緩地、嚴肅地扭身,朝着元雲與林餘的方向行了一禮。
她的動作莊重而緩慢,眼中滿是敬意與惋惜。
水天澤見狀,也連忙收起了表面的懦弱,也一臉嚴肅地行了一禮。
府中的其他弟子們看到兩位長輩都行了禮,也紛紛效仿,朝着同一個方向莊重地行禮。
一時間,院子裡一片寂靜,隻有雨滴落下的聲音和林餘的嗚咽聲交織在一起。
衆人這一禮,敬的是曾經強大的對手如今不幸隕落,敬的是曾經最有合作性的盟友如今悄然逝去,更是敬眼前這個看似脆弱卻又堅強的小姑娘,願她能如破繭而出的小獸一般,在未來的日子裡披荊斬棘,前途順利。
陽光逐漸變得強烈起來,照亮了整個院子,也照亮了地上的鮮血與屍體。
這場慘烈的變故,注定會成為衆人這一天心中永遠無法磨滅的記憶。
雲欣輕輕歎了口氣,緩緩直起身來,眼中滿是無奈,随後邁着沉重的步伐朝林餘的方向走去。
她微微皺着眉頭,輕聲說道:“哎,林餘,你要節哀呀,千萬不要太傷心了。我看到淩月宗的弟子們也已經來了,你不妨先跟她們回宗吧。若是在那兒住得不習慣,随時都可以來我們雲祥宗,我瞧你資質很不錯呢,至少能當個内門弟子。”
雲欣心裡确實希望林餘能盡快找到一個安身之所,讓那飽受創傷的心靈能有個平複的地方。
她一邊說着,一邊轉頭看向淩月宗的弟子們,隻見她們一個個神情嚴肅,似乎早有計劃地來到了這裡。
雲欣心中暗自思忖,秉承着先來後到的法則,還是先看看淩月宗的宗主和弟子們會有怎樣的表态吧。
林餘的喉嚨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微微發幹,她努力地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沙啞又細小,仿佛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多謝各位的擡愛,小女感激不盡,隻是……隻是小女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麻煩各位幫我打掃一下這林府?”
這次還沒等雲欣回答,水天澤便搶先一步開了口,他神色凝重地說道:“那肯定是沒問題的呀,林餘姑娘。南宮師……南宮臨魔頭最後留下的那句話,極有可能跟林府有關。而且,我也想給昔日的林兄修一座墓,以表我對他的懷念之情。”
雲欣聽了水天澤的話,微微擡了擡下巴,表示贊同。
她深知南宮臨的那句話或許隐藏着什麼重要的線索,而打掃林府、為林兄修墓也是他們應該做的。
宋羨梨和宗主站在一旁,見宗主都在這兒,自是緊緊地跟随着雲欣。
宋羨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她靜靜地看着林餘,心中默默為她難過。
煙淩等人倒是心中對其他宗弟子的留去無所謂,她們本是來接林餘回宗的,可如今看到這情形,其他宗回去似乎也不太可能了:多一門宗,多一份力量!加油幹。
江醉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暗自琢磨着接下來該怎麼辦。大家都靜靜地站在那裡,各自懷着不同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