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加快速度?”林餘在心底絕望地哀嚎,“你自己飛得暢快淋漓,我卻快要被折騰得吐出來了!全然是不管他人死活啊!”
此刻,林餘隻覺身體好似已經徹底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不受控制地一個勁兒往後傾斜,狂風在耳畔嘶吼。
飛劍仿若一道流光,風馳電掣般朝着山腳疾掠而去,眨眼間的工夫,便已将二人帶到了山腳下。
此時,夕陽宛如一位慵懶的巨人,斜斜地倚靠在山巒肩頭,似在喃喃低語:“忙活一整天,總算下班咯,是時候睡個好覺,可别想再拉我加班。”
如碎金般的餘晖,洋洋灑灑地飄落,給大地精心披上了一層熠熠生輝的金色錦緞。
墨竹安色:“得快點了~~,再磨蹭下去~~~糕點鋪可就要關門大吉了!~~今兒個糕點特價~~咱們說啥也得搶到!~~”
墨竹安一邊說着,一邊微微前傾身子,這樣能讓劍飛得更快。
林餘則在後面小聲地嘀咕:“唉,早知道就該多鍛煉鍛煉身體,這具身軀,跟我在現代熬夜加班累垮的身體有啥時候兩樣,簡直太不中用了。”
她的話語裡滿是無奈。
可誰能料到,變故就在下一秒驟然降臨。
林餘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一個踉跄向後撲去,瞬間朝着下方墜去。
千鈞一發之際,她眼疾手快,雙手死死抓住了綁在劍身上的白布。
那白布受力,瞬間繃直,
墨竹安察覺到身後的異樣,滿臉疑惑地問道:“餘姐,你咋啦?沒事吧?别慌,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地兒了。”
林餘雙手緊攥着白布,手指都因用力而泛白,她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有……事……停啊啊啊啊!”
墨竹安沒聽清的茫然:“哈哈哈?”
林餘見狀,越發急,扯着嗓子大喊:“下來啊啊啊啊!”
聲音中都帶着幾分嘶啞。
墨竹安錯愕:“哈!?”
林餘瀕臨崩潰:“啊啊啊啊啊……停下來!啊啊啊啊!”
風聲在耳邊呼嘯,她的呼喊聲卻依舊清晰可聞。
墨竹安終于徹底反應過來,連忙手忙腳亂地操控飛劍減緩速度:“哈?哦哦哦哦,好!”
她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底下的路人瞧見這一幕,卻見怪不怪,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瞧瞧,淩月宗的活寶又下山折騰了。”一位老者搖着頭,臉上卻帶着幾分笑意。
“就是,傍晚那會兒還扯着嗓子唱歌呢,那調跑得,比我家那老母雞下蛋的動靜還難聽。”一個年輕人咧着嘴,調侃的話語引得周圍人一陣哄笑。
“淩月宗時不時就有一兩個活寶,哈哈哈。”
林餘和墨竹安聽到地上路人的議論,皆是一臉茫然“我們在唱歌?”
那模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墨竹安聽到林餘的呼喊後,趕忙穩穩地放慢速度,朝着一家店鋪門口徐徐降落。
飛劍與土地輕輕摩擦,發出“呼”的一聲悶響,濺起一小圈塵土。
林餘此刻早已頭暈目眩,還沒等飛劍完全停穩,整個人便一頭紮進了土裡,發出“嗚”的一聲沉悶聲響。
墨竹安停好劍,剛一轉頭,就發現林餘沒了蹤影。
她視線下移這才發現林餘正狼狽地趴在地上,面朝黃土,灰頭土臉的林餘。
墨竹安大驚失色,随手丢開飛劍,三步并作兩步跑去攙扶林餘。
林餘隻覺腦袋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亂冒,在墨竹安的攙扶下,兩腿如同篩糠般顫顫巍巍地勉強站了起來。
她臉色慘白如紙,雙唇毫無血色,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要嘔了。”
墨竹安沒聽清,趕忙湊近了些,關切地問道:“什麼?”
林餘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艱難地重複道:“要嘔了。”
話音剛落,她便再也忍不住,甩開墨竹安的手,顫抖着雙腿,跌跌撞撞地奔向路邊的角落。
“哇~!”的下靠着牆彎腰吐了。
角落裡的林餘忽聽到墨竹安和另一個陌生女生好像吵起來了。
“喂,你知道我是誰嗎!”
“ 我管你是誰,先到的!”
“我可是淩月宗的内門弟子,上官長老的親女兒!哎,你什麼先來後到,這包就應該是我的!”
“我也是内門弟子,管你什麼屁身份。”
女老闆聲音和和氣氣,帶着幾分苦口婆心的規勸之意:“這位小姐,您消消氣,咱們凡事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的确是墨小姐先到店裡看中了這包,您看……”
話音未落,隻聽“嘩啦”一聲巨響,木質的桌子竟被猛地掀翻在地,桌上的物件稀裡嘩啦散落一地。
“有你說話的份嗎?”陌生女生盛氣淩人,毫不客氣地怼回女老闆。
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緊接着,拔劍聲刷刷響了兩下打破了僵局。
女老闆見狀,輕輕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裡飽含着厭煩和疲憊:“唉,最煩你這種客人了,淨添麻煩。”
林餘在路邊角落聽到外面的動靜,心裡“咯噔”一下,她緩了片刻,整理了下衣衫,便匆匆直起身,趕緊出去瞧一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