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微西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她說完後淡漠地掃了眼旁邊希裡安。
聞言,希裡安的身體蓦然變得僵怔。
“這不就是王哥嗎!”杜晨宇在一旁聒噪道。
而後,她不理會杜晨宇,繼續緩緩道,“我還喜歡有男人味,有胡子的。”
說這話時,她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希裡安溫柔害羞,如同小狗狗般,垂着腦袋輕蹭她的模樣。
她忽然好想伸出手揉一揉這頭毛茸茸的腦袋。
這個人現在就在她身旁,但她卻什麼也不能做。
于是,她繼續苦澀地說道:“最重要的是,他要比我年齡大,這樣才成熟。”
她句句形容都故意往現場的某人身上反着說——
他壓根不是她的菜,她才不會因為他而傷心呢。
台上的女生還在吟唱:
“My smile is like I won a contest
(我笑得仿若我大獲全勝)
And to hide that would be so dishonest
(如我刻意掩飾就顯得不夠誠實)
And it's fine to fake it 'til you make it
(你可以假裝鎮定自若直到你大獲全勝 這樣沒關系)”
歐微西說完後,旁邊的希裡安眉頭緊蹙,唇線抿得筆直,手中的玻璃杯也被無聲捏緊。
利亞姆似也察覺到弟弟的異樣。
歐微西餘光瞥見希裡安愈加僵硬的背脊,她沒來由地有種報複的痛快感,她知道她赢了。
這時,傻子杜晨宇把桌子一拍,激動道:“西姐,我一直以為你很禦姐,原來你這麼小鳥依人,喜歡年上男啊。”
杜晨宇話音還未落,隻聽見“嘭”一聲——
希裡安重重地把玻璃杯放在桌上。
随後,今晚一直沉默寡言的他終于開口,
“不好意思,我想起來我還有事。”
“我先走了。”他的聲音嘶啞低沉,帶着隐忍。
說完,希裡安直接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就往酒吧外走去。
“希裡安!”
利亞姆見狀,匆忙跟大家說了聲抱歉後,朝希裡安追去。
希裡安離開後,歐微西怔坐在座位上,回想着他剛才離去時頹然落寞的背影,方才報複的快感瞬間消失殆盡。
“Like snow on the beach
(如同沙灘落雪)
It's coming down it's coming down it's coming down it's coming down
(正不斷墜落正不斷墜落正不斷墜落…)”
這首歌,終于唱完了。
/
從酒吧出來,同衆人告别後,歐微西扶着半醉的高詩月往家走。
回家路上,高詩月手挽着歐微西,把頭往歐微西臉前一湊,瞅了眼她後嘿嘿一笑。
歐微西瞥她一眼,“幹嘛?喝醉啦?”
高詩月手一揮,“我就喝了兩瓶酒,醉什麼醉。”
“說吧。”高詩月把臉湊到歐微西耳邊低聲輕笑。
“說什麼?”
“你不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嗎?”高詩月輕飄飄道,“帶着股——”
“深情。”
“什麼呀,我跟王佑霆早就說清楚了。”
“誰說他了,”高詩月咧嘴一笑,“我說的是那個放牛的!”
“你和那個放牛的小鮮肉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我之前還以為王佑霆有戲,結果今天看你們三個在那邊的樣子。”高詩月說得眉飛色舞, “我就知道你和這個放牛的,有點情況。”
“在酒吧的時候,他看你那個眼神喲,”高詩月啧啧道。
“什麼呀?”歐微西想到希裡安今晚在酒吧一直埋着個腦袋,沉默不語的,哪能看見什麼眼神。
“少來,我坐你們三個對面,看得一清二楚。”
歐微西無奈。
“那你看我現在看你是什麼眼神?”歐微西嬉皮笑臉地把腦袋湊到高詩月面前,眨眨眼,“我這個眼神對你深情不?”
“哎呀,”高詩月笑着把臉躲開,“跟你說真的!”
兩人繼續嬉笑打鬧地走在回家路上。
/
晚上洗漱完畢後,歐微西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前逛YouTube。
屏幕上放着視頻,在幽暗的房間裡放出光亮。
歐微西呆望着屏幕,電腦上一個20多分鐘的視頻早就播放結束,她卻全然不知。
忽然,桌上的手機狂震,歐微西拿起一看,竟是希裡安打來的。
她猶豫半晌,挂斷了電話。
但随即,手機在手心一顫——
希裡安發來一條WhatsApp消息:
【我在你樓下,你下來。】
歐微西愣了瞬後,連忙沖到窗前一看,果然有台灰色沃爾沃停在街邊。
都快十二點了,希裡安來她樓下幹嘛。
【有什麼事?】她背過身,回了他條消息。
消息剛發過去,對面立馬回過來:
【你不下來我就摁門鈴,或者在樓下叫你,直到你下來為止。】
歐微西一看這話,急得立馬回複:【你等一下。】
她套上外套,打開卧室門,偷瞄了眼高詩月和侯小妍的房門。
門縫裡一片漆黑,她們應是睡了。
歐微西蹑手蹑腳地走下樓梯,然後輕手撥開木門插鎖。
深夜寒意漸濃。
她剛踏出門外,一陣冷風迎面襲來,她不由打個寒顫。
歐微西往路邊一看,昏暗的路燈下,希裡安正從車上下來,他還穿着晚上在酒吧裡那身單薄的襯衫。
希裡安“嘭”的一聲把車門關上後,大步穿過馬路。
他沖到歐微西面前,伸手一把将她拽近,強制把她身體正向他。
還未等歐微西開口,希裡安就像隻暴怒的野獸般捏住她的肩膀,咬着牙低聲嘶吼道:“你一直和他在date,對不對?!”